於是,她立馬喊了人進來,吩咐了幾句,那人忙退出去。
婆媳二人才和聶氏婆媳二人一道往公主府趕過去,羅氏出來卻一切以聶氏馬首是瞻,根本不發一言,若非方才見到羅氏吩咐人去五房,真的認為羅氏只是去打醬油的。
好在羅氏對妙娘倒是十分的好,她見妙娘在馬車上端坐著,還主動拿了引枕給她:「靠著舒服一些,你們年輕人要把腰護好。」
「好。」妙娘也不矯情,拿了引枕就往自己身後塞。
不知道怎麼,每次羅氏見到妙娘都覺得她特別少女,不是因為年紀小,而是她很清澈,大概就是知世故而不世故,玲瓏心肝的一個姑娘,若她有個女兒也如這般該多好。
不過,這孩子嫁過來,晏哥兒和他們夫妻的關係也親近許多,她知道這都是妙孃的功勞,每次妙孃的燉了甜品,都會以晏哥兒的名義送給她還有老爺,並全府長輩那裡也有。
以前老太君那裡只誇程晷孝順,現在也會時常提起程晏,這讓羅氏倍有面子。
況且若非妙娘堅持去謝家求私兵保護程晏,程晏怕是早已命喪黃泉,因此她也認為妙娘是個福星。
這夫妻和和美美的多好,鬧成公主駙馬那樣,以前尚且遮掩一二,如今怕是面子裡子都不顧了。
公主府中也早已沒有昔日的勃勃生機,鹹陽公主生的並不好看,她是寧王在潛邸的侍妾所出,因當時寧王看重了年少就中秀才的程長史的兒子,程長史把入準備回江寧參加會試的兒子叫回來完婚,錯過科舉。
此後,好容易又過了三年,二十五歲的程昀好容易成了舉人,準備入京時,寧王成了皇帝,程昀卻永遠都不能科舉入仕,甚至在官途上有所作為。
這些痛苦鹹陽公主看在眼裡,她是個十分守婦德的公主,也很為丈夫抱屈,但即便如此,外戚不得干政這是祖制規矩,非他們所能打破的。
可她萬萬沒想到程昀竟然鬧出此事來,乳母為兒子養母,丈夫居然如此不顧人倫。
她真是傷心欲絕。
又聽外面說是二房的幾位太太奶奶過來,鹹陽公主還不得不見:「請她們進來吧。」
聶氏打頭,她一向以敦親之名聞名族中,連宗房大夫人論名望還不如她。
請完安後,聶氏就立刻走到鹹陽公主身邊道:「貴主金安就好,昀哥兒犯了如此大錯,怎麼懲罰他都是應該的。這次是我們程家讓公主受罪了,但您放心,我們程家絕不會有二話,該怎麼辦全聽公主和聖上處罰就是。」
聶氏言辭懇切,全然站在公主這邊,這讓公主府的嬤嬤女官臉上都好看許多。
公主垂淚哭道:「元輔夫人說哪裡的話,自古夫妻一體,本宮哪裡能看駙馬出事,只是父皇盛怒之中,本公主身體不適,待恰當之時,必定會替駙馬求情。」
鹹陽公主固然貴為公主,但大臨文官勢頭大,程家更是除了宰輔,可謂一門顯赫,五房能讓聶氏和羅氏出面,顯然是用了心思的。
他老人家後娶的夫人太過年輕,兒媳婦龔氏只不過是個國子監祭酒的女兒,這些人平日操持還行,但大事上卻完全沒有分量。
此時,羅氏站了出來,她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讓鹹陽公主儘快進宮的,哪裡能拖,這事情拖久了反而生變,到時候殃及整個程家。
程昀不過是個駙馬,但程家卻有要出仕的青年才俊不少,都背負著私通兒子養母的罵名,日後如何在士林立足?
「貴主向來對駙馬如何,我們是看在眼裡也記在心裡,依臣婦看,駙馬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若再待在京中,於皇室尊嚴無異。不若貶謫駙馬,以保公主清譽。」
聶氏看了羅氏一眼,暗道此舉不錯。
出了這樣的事情,皇帝殺肯定不會殺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