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也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和她在一起,即便就這樣牽個手,他都渾身舒坦。
妙娘也當然不會拒絕程晏的示好,她回房後,親自斟茶給他,笑道:「這裡邊放了話梅,最是生津開胃,前幾日見你胃口不好,這梅子是我開春後醃的,剛好新鮮,放在這茶裡,正是得宜。」
「娘子好巧的心思。」程晏掀開茶蓋,細細品嘗。
這用心了的東西和沒有用心的東西就是不相同。
妙娘一般會在上半晌的功夫做些針線,這些相當於是內宅硬通貨,既能代表自己的手藝,又是送人的佳品。
今日有程晏在旁,她便一邊同他說話,一邊做些針線。
「大嫂聽聞有些不舒坦,我也不知道具體病症,倒不好上門去看了。」
她說這話連程晏都明白,恐怕還是孩子鬧的,尤其是她們夫妻圓房後,程晏自認為身體沒問題,算得上龍精猛虎,妙娘就更沒問題了,這給韓氏造成的壓力太大了。
程晏對程晷雖然態度轉變,但是對韓氏沒什麼意見,反而很同情她,還道:「其實我之前還勸過晷哥乾脆去妾侍那裡,生個孩子也總比沒有強,但晷哥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不聽。外人倒是都說她深情,可大嫂就慘了。」
是這樣麼?
妙娘忽然想起曾經聽過來的傳聞,以前礙於程晏和程晷關係很好,她不想疏不間親,到時候反而惹的一身腥,但是現在程晏顯然和程晷關係變質了,她忍不住說了出來:「晏郎,我曾經在外祖母家聽聞過一件事,是關於晷哥的。」
「哦,是何事?」雖說他不喜歡程晷,但是對程家四房的人程晏依舊覺得討厭。
「就是有一次我不小心聽說晷哥的母親當年嫁進來許久沒有孩子,因此吃了虎狼之藥生的他,雖說他外表與常人無異,但那種藥可能對子嗣有妨礙。所以當初外祖母等人都想過繼我另一位晝表哥過來,但這也是我小時候偶然聽到的,具體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你可別說是我說的。」妙孃的樣子就跟平日和小夥伴們分享秘密一樣。
殊不知,這種話只要說出口,一般都會傳的沸沸揚揚。
程晏覺得好笑,但同時又頓悟了,四房的話固然不可信,但是程晷這樣不更證實了他的心虛嗎?也許正是因為他的心虛,所以才不肯去妾侍房中。
這樣其實也說的通,但這樣就難辦了。
「若晷哥真的身上有疾,反而就難辦了。」程晏固然可以告訴大伯父和大伯母,但他們二人知道兒子不能生育,恐怕就會過繼,這過繼也是有講究的,一般是先親後疏。
就像賣田一樣,必須先問詢族人,族人都沒有意思,再往外賣。
當初二房完全絕嗣的狀況下,才到其他房選人,可若程晷不能生,那勢必就會在二房內挑選人過繼了。
他見妙娘不甚明白,忙把其中眉角和她細說:「……你是知道的,三嬸一向出挑,又有些厲害,況且時哥兒比起我和晷哥相對遜色些。若是過繼,怕必定是打我的主意,一來也不是我自誇,我尚算少年英才,自古虎父無犬子,我的兒子必定聰慧。二來我們太太向來對大伯母是沒有二話的。」
這倒是了,妙娘心中正慶幸,還好這話她沒不高興的時候抖出來,否則自己倒是惹禍上身了。
妙娘不禁又讚嘆程晏想的周到。
卻見程晏擺手:「也算不得什麼周到,只不過是我自己就是受這過繼之苦,不想我的孩子也和我似的。」骨肉離別之痛,他生受了這麼些年,如今有了妙娘,有了自己的小家,才不至於如孤雁一般。
他這番話,於妙娘又何曾不是如此,與親生爹孃分別七年,怎地不感嘆?
但同時她也心疼程晏,好歹自己算是一直跟著爹孃,程晏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