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範氏不介意兒子在外如何,但凡男子,在外有幾個紅顏知己,如此才算風流倜儻。
但是,在家必須安撫好皇甫氏,雖然大範氏也不見得那麼喜歡皇甫氏,但是她也知道皇甫氏是最適合程時的,她不僅家世好,人品出眾,而且能夠敦促程時上進,現在就更好了,立馬要生孫子了。
人啊,要門當戶對,娶個背景強大的妻子,能少走好些路。
有此感嘆的當然也有宋愷,他倒不是貪慕什麼的人,甚至大舅哥的事情,他都當作自己的事情周旋,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怨言。
程晏把他的事情辦妥之後,宋愷請程晏吃酒,他到了一處民宅,外邊是個老漢出來迎接,內裡有個嬌媚溫柔的婦人正在溫酒,宋愷笑道:「鳳嬌,去上菜吧。」
那叫鳳嬌的女子柔順答是,宋愷又道:「小寶兒年紀大了,且準備讀書識得幾個字,這幾日我忙著,過幾日讓宋大安排送他去附近塾學。」
鳳嬌是千恩萬謝的出去,眼中藏不住的柔情蜜意。
很快菜就上來了,看樣子是提前準備好了的,程晏等門關上才打趣道:「好啊,宋兄也金屋藏嬌起來。」
「雲浮你千萬不要笑話我,什麼金屋藏嬌,我家中一日不得安生,難得在這裡還平靜學,況且這鳳嬌也是個苦命女子,我來幾次她的日子也好過些,不至於寡婦失業被人欺負。」說到這裡,宋愷臉色淡然。
程晏也見怪不怪了,宋愷大好男兒,卻有個岳家拖後腿,這六千兩怕是他自己積攢多年,甚至還借了別人才湊出來的。
他們家兄弟也不少,宋學士當家,兒子們不過是拿月例過活,也是不容易。
程晏反客為主,替他倒了一杯酒:「宋兄不必多說,我知道你為人有分寸。你放心,小弟同戴全說過之後,戴全表示不會計較了,你讓嫂夫人也放心。」
「此事還要多謝雲浮了。」宋愷一飲而盡。
程晏擺手:「你我相識多年,這個謝字當不得,宋兄但凡日後有為難之事,只管找我就是,但凡我程晏能幫的,絕不二話。」
宋愷知道程晏為人,最是急公好義,在京中是有名的豪爽之輩,待朋友最為真誠。這次他其實也求了別人,但別人一聽說得罪戴荃都擺手,唯獨有程晏什麼都不問就應下了。
此人是可以相交,也可以信賴的。
他不免道:「我知道雲浮兄有大志,日後但凡你需要,我宋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程晏要的就是這一句,他繼續和宋愷吃吃喝喝,問起程晷近況:「我兄長程晷在翰林院,也不知道如何了?哦,對了,還有位林朋友,就是那日我們在雍之先生那裡見過的那位,中了狀元,我因閉門讀書,不大清楚外面的事情了。」
對於程晏和林寒哲之間的事情宋愷當然也是有所耳聞,什麼橫刀奪愛云云的,他當然不大相信,但是不少人拿他們對比,宋愷也約莫瞭解程晏的心結,倒是實話實說:「家父本就欣賞林寒哲,他與我們家往來頗多,雲浮兄,那林寒哲十分有才幹,且待人實誠,他做事向來心細如髮雷厲風行,又文采飛揚,皇上對他也很是欣賞。」
「哦,不曾想如此。其實當初我和林寒哲在同一間學舍,我知道他確實乃難得一見的天才。」
這是有一說一,程晏本人出身於科舉世家,累代公卿,能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到如今這個地步,不算是特別了不起的事情。但是林寒哲出自寒門,不,寒門都算不上,還只是農門,卻能一鳴驚人,得意處愈發謙卑,這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
宋愷見他神情淡淡,但依舊褒揚林寒哲,他忍不住勸道:「雲浮,此子前途遠大,我父都讓我多和他往來,況且他和你長兄交好,聽聞元輔對他也很是看重。你還是……」
「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