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樽建議道:「東翁如此還不如辭官罷了。」
「是啊,東翁不如辭官幾年再作打算。」
現在就去這個地方,恐怕是九死一生,況且身上沒有聖眷,還不如先挽回君心再談。
卻見程晏眸中閃著躍躍欲試的態度:「這事上的事情,總是要有人去做的,我常常說要變法雲雲,但有了困難就不去。別人又會如何看我呢?既如此,我還不如去。」
說真的,程晏能上疏為郭清發聲,確實極其看好他,別看現在秦劭一派人獲得成功了,但秦劭做純臣是翹楚,於治國上遠遜於郭清。
他表現的這般激進,日後只要郭清起復,那他青雲直上就是開始。
況且,程晏總覺得他還年輕,本來就該四處看看,置於九死一生什麼的,他從來都自信,他絕對不是短命之人。
當然了,程晏的淡定讓程家眾人都覺得是強顏歡笑罷了,故作氣度而已。
之前一個個往來二房,天天纏著程晏要帶他們入京如何的,現在全部偃旗息鼓了,連四房外祖母的病都好了,再也不往二房來了。
程晷也過來找程晏道:「晏弟,你還真去羅州啊?我勸你就辭官在家就好,我這次也不打算起復了。」
其實程晷實在是沒什麼抱負了,外放這幾年他實在是太難熬了,倒不是他不想做什麼功績出來,而是寒窗苦讀那些日子已經夠累了,出來後在地方,往來都是一些小官小吏,下面的孝敬也少,真的做出成績也被上官搶去。
他還算是有點背景的都容易這樣,更何況那些寒門做官的,完全是熬著。
要出頭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所以程晷想還不如留在江寧,好歹他現在還年輕,也不過二十三歲的年紀,也不是很大。他頗會經營,在鄉裡更好呢。
他現在勸程晏也是真心勸:「你還年輕,日後定然前途無量,何必計較一時了。」
「晷哥,這麼多年了,說明你還不是很瞭解我,我這個人越挫越勇,於他人而言難若登天,我卻偏偏要迎難而上。」
這就是程晏的性格,程晷小時候只覺得他樣樣不如自己,只不過他出生好些,所以他想盡辦法和他結交,宗房也幫了他很多,他就是這麼講義氣。
甚至之後林寒哲被整離京,據說這中間也有程晏的手筆。
程晷認為程晏還是拿他當兄弟,才說此肺腑之言。
但程晏不聽,他就沒辦法了,只道:「既如此,你可要多選些壯丁去羅州。」
「多謝晷哥關心。」
程晷本意是想把自己那兩間銀鋪要回來,但他見程晏此去羅州,怕是也少不得要用錢,就沒好意思開口。
多如程晷這種就是勸他辭官的,程時也是如此想法,但程時知道程晏一定要去的時候,他還拿了兩百兩作儀程。
至於妙娘,出乎意料的冷靜,她是程晏的調令下了,她就在收拾行囊,讓管事去外找可靠的鏢局等等,根本沒有一絲猶豫。
程晏回來時,見她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不免笑道:「看來只有咱們倆歸心似箭,恨不得快些到羅州。」
前段時間那些天天上門遊說討好巴結的人,現在幾乎都不見身影,最有意思的是外祖母病好了,也不怎麼過來了,大舅母和二舅母還好,各自送了儀程過來,但也絕口不提提攜二字。至於宗房的費氏,倒是時常過來,話裡話外就是埋怨程晏不懂事,說她不勸著。
妙娘就道:「我其實也捨不得倦哥兒,但是更放心不下晏郎。也談不上什麼歸心似箭,只是覺得星星之火,必然會有燎原之勢,這麼艱難困苦的地方晏郎都做成了,那其他地方就更不在話下了。」
她也根本沒有那種好像陪著丈夫去,就是女英雄什麼的,只是覺得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