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歲的人了,還會很有童心的折那種所謂的千紙鶴,說什麼一隻千紙鶴代表一個願望。
以前崔雲沖從未聽說過這個說法,不免覺得矯情。
但看她管理內宅的雷霆手段,你又不會真的相信這是個毫無心機的女子,這個平日生活形成反差,這個人知道世故,但並非是很世故的人。
她對周遭的朋友還有親戚都是淡淡的,但是對老百姓卻非常友善,熱衷於做善事,可是不拒絕名氣。
這一點這倆夫妻都一樣,他們不像傳統的,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她們做的也是實實在在的好事,但也從不會掩蓋自己的功勞。
只不過,程晏脾氣太臭了,也太嚴厲,大多數人在他面前戰戰兢兢,包括年紀大的官吏都是如此。但顧氏卻溫和可親,不,也不算是溫和,但是非常能夠吸引人,不僅僅是因為姿色,更因為性情,她讓所有的人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沒有辦法挪開目光了。
說來也奇怪,他崔雲沖也不是沒見過美人,到他這個地位了,想要娶什麼人,都可以娶得到,美女也不知道見過凡幾了,但顧氏真的非常特別。
按道理來說,這個顧氏生了三個孩子了,無論誰都覺得她即便不是人老珠黃,但也是跟婦人掛鉤了,哪個男人不喜豆蔻少女。八十歲的老頭子都想著一樹梨花壓海棠呢,但顧氏就是對人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她身上散發的是一種暖光,這種光能溫暖他人,卻又從來不灼傷他人。
本以為顧氏寒門女,怎麼也會有心計,可見了她的面他才知道為何程晏這種世家出身的公子哥,應該是最在乎名聲的,但是卻不在意那些糾葛,甚至橫刀奪愛要娶她。
你看著她,就覺得任何問題都迎刃而解。
崔雲沖在心裡冷笑,這樣的人也難怪太后要除之而後快,但是即便顧妙娘再好,也註定了要成為刀下亡魂。
她在程家管家,又格外小心,所謂的投毒暴死都讓她避過去了,況且她時常和他兒子女兒們一起用膳,旁人也不敢輕舉妄動,程晏又不是紙糊的,他只是現在還不知道這些罷了,若是波及範圍這般廣,你即便是皇家又如何,人家要報仇,你也擋不住。
所以,今天的望風坡,便是顧妙孃的葬身之所。
只是崔雲沖有些可惜罷了,這個人本身就沒錯,錯就錯在你的位置是皇家想要的,他作為錦衣衛,也只是執行罷了。
妙娘此時正和龍鳳胎在一起玩兒,倦哥兒是和舅舅舅母坐同一輛馬車,安廷雖然訥言,但是倦哥兒話多,只要他問安廷,安廷絕對不會像旁人敷衍小孩子,都會非常認真的解釋。
況且,倦哥兒現在讀書也好幾年,識文斷字,並非是無知孩童。
馬車內,麟哥兒臉上也帶了幾分雀躍,他仰起頭問妙娘:「娘親,望風坡人是不是很多?」
「那是自然的,不過你們放心,娘早就讓僕從去圈了一個地方,亭子也提前先佔好了,咱們到了就盡可以去玩。」妙娘摸了摸兒子的頭。
她穿越而來,一路上並沒有什麼金手指,要說唯一的金手指就是知道這些原書的劇情,但到底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林寒哲也和書裡出現了偏差,按照書中所言林寒哲外放三年便被調入京中,從此平步青雲,但現在還窩在遼東做同知。
故而,即便知道原書劇情,但現在面對的是一個已經改變過的世界了,比如程晏活下來了,他甚至考中了狀元,二十七歲就已經是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院侍讀學士,很有可能要更進一步做堂官,而在書裡把她扔進教坊司的程晷去了禮部而非京兆尹,程晷現在也沒有能力把她顧妙娘如何,長房甚至現在還某種程度聽二房的話。
所以,她只能靠自己的判斷了,榮康郡主是第一步,這位郡主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