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般姑娘家的閨房不同,這位魏姑娘的房裡幾乎都是書畫,倒不像是女兒家的書房,很是哪位少爺的書房。魏姑娘小字令月,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似空谷幽蘭一般,但為人機敏,又有趣兒,見著妙娘便上前拉著她的手道:「真真是了不得,她倒是肯帶人來看我,只是我身子骨不大中用,不能陪著你們逛園子了。」
「冬日裡最容易患病了,莫說是姐姐就是我也在年輕病了一場,我母親說等開了春,就能放紙鳶了,這放紙鳶能夠去疾,如今我正跟著爹爹學做紙鳶,姐姐若是不嫌棄,我做好了送一個給姐姐,只待姐姐放了它,日後便平平安安了。」妙娘笑道。
放紙鳶?魏令月眼睛一下就亮了。
謝霜有些醋道:「妙妙也要給我一個才是。」她也好想出門放紙鳶的。
妙娘只好又安撫住表姐,謝霜便拿出妙娘給的香包說是醒神的,還讓魏令月聞了聞,魏令月卻笑:「咱們這些人都不出門子,用這個做什麼,就是要送也得送那些要出門子的人啊。」
說罷,她又看著妙娘,歉意道:「妙娘,我並非針對你,而是,哎。」
見狀,謝霜勸解道:「你又是何苦呢,過繼承嗣總歸與咱們無關,晏表哥那裡連宗房最疼他的老大人都決定過繼,想必這肯定對他是最好的決定了。」
「你也說起這些了,沒意思的很。」魏令月把帕子往臉上蒙了,不再說話。
謝霜知道她的脾性,也不怪她,拉著妙娘出來,還小聲囑咐妙娘,「你也別怪魏姐姐,實在是她心裡難受,她在這府裡的日子並不好過,我好歹還有個爹在,她卻是爹孃全無,才投靠姨母家。她心裡存著些念想,以前有親戚關係在還好,日後無這層親戚關係了,怕是就不可能了。」
雖然謝霜說的婉轉,可妙娘全部聽懂了,二房的小長房打算過繼四房的她表哥程晷,小二房的禮部侍郎準備過繼宗房的程晏。魏令月興許以前存著念想,又有程晏的母親這層關係在,她能嫁到宗房,可隨著程晏過繼到二房的小二房去,在親緣上就認侍郎夫人為母,和魏令月遠了一層,連婚嫁都是由程晏的嗣母作主。
所以,妙娘想不通的是,她怎麼就和程晏定親了呢?奇怪。
按照四老夫人的說法,怎麼著也應該是程晷才是,這門親事又如何會落到程晏頭上呢?
第5章 報復
真是剪不斷理還亂,程氏今日本來是帶著女兒兒子回孃家拜年的,結果被四老夫人這樁所謂的親事整蒙了,回來便和丈夫顧清沅商量:「我怎麼都覺得不妥,我當然知道這對咱們女兒來說是好事,能嫁到次輔家甚至日後的首輔家做兒媳婦,煊赫的很,可齊大非偶,況且晷兒是極恨四房的,日後能過好嗎?我娘是劍走偏鋒,可咱們不能。」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們夫妻攛掇的呢。
顧清沅也覺得不妥當:「你說的是,這世上誰不盼著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啊,可是我官位不高,也就妙妙這麼一個閨女兒,嫁到那樣的人家,還是被逼迫著娶的,女兒怎麼可能有好日子過。」
夫妻二人商議好了,準備次日再去孃家讓四老夫人改變主意,倒不是她們二人清高,而是有自知之明。
但四老夫人非常執拗,任憑她們夫妻如何說,她老人家還是固執己見。
程氏無法,只能攜丈夫去二房,親自找二房的老太君說明,二房的老太爺並非身在高位,但三個兒子卻十分出色,得意於二房吳老太君的教導,足以見吳老太君是個極有見地又通透之人。
好在他們夫妻去二房的時候,吳老太君正好也在,見到程氏便笑:「聽說你是又有了?」
程氏愣了一下,她自個兒還未對外邊公佈了,才兩個多月沒坐穩胎,只說給四老夫人聽了,沒想到吳老太君居然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