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顧清茂在工部處事這些年,依舊還是個主事,他對侍郎之位垂涎已久。
明明侄女嫁到程家是好事,顧清茂是想讓兄長在程添面前提攜一二,興許就成了,但顧清沅此人卻十分迂腐,並不幫答應弟弟。
顧清茂也不是沒有上門見程添的,程添倒也給面子的見了一面,但並沒有鬆口。
若非如此,小范氏也會出來替丈夫走動。
所以,她看到這一幕還是有點生氣的,你顧清沅裝好人,那是因為你生了個好女兒,什麼都不用開口,人家就給你了,但你既然有這個資源,怎麼就不能幫幫自己的親弟弟呢?
小范氏自問也沒什麼對不起二哥二嫂的,當初妙娘那件事情,她們可都是一直從中幫忙,否則妙娘和程晏也不會那麼順利。
誰都知道程添現在任吏部尚書,官員任命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六娘子也隨著嫡母在看戲,她和完全投入在看戲的五娘不同,嫡母的動態及身邊人的動態,她一直密切關注著。嫡母雖然看起來和往常一樣,但是她眼角往下,通常就是心情不太好,六娘子彷彿明白了什麼。
其實二伯母和嫡母妯娌之間還從未紅過臉,都是大家子出身,也不在一個鍋裡吃飯,當然就沒什麼嫌隙。甚至某種程度因為顧老太太的原因,她們二人關係還更親近。
但是現在卻不同了,二伯父自從七妹妹嫁給吏部尚書做兒媳婦後,前程大好,連堂弟安廷以後有姐夫提攜都會不一樣,但是自家父親因為岳父辭官,升遷艱難,這樣一來,有嫌隙也就正常了。
六娘敏銳的想,如果是這般的話,以自己父親的性子,連嫡出的長女都能毫不猶豫嫁到聶家去,更何況是她,有現成妙孃的例子放在前面,興許她也會成為父親碟符權貴的一顆棋子,想到這裡,六娘不禁有些心灰意冷。
戲聽完,程家又安排親戚們去次間吃席,晚上的菜色就更豐盛了,難得冬日還有不少清爽的菜色,同時也有昂貴的食材,做的一點都不暴殄天物。
妙娘不管多好吃的菜,都不會吃撐,最多添一筷子已經算多的了。
用完膳,客人們就要離開了,儘管妙娘很想留爹孃多住幾日,但她爹孃都是很有分寸的人,生怕給女兒添麻煩。
況且程氏還要為女兒去探探小范氏到底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此事若是不解決,她實在是無顏面對女兒。
差點,她就被別人拿來對付自己的親女兒了。
就在此時,程晏過來了,他有心為妙娘撐場子,衣服重新換了一身,寶藍色的緙絲錦袍顯得他比以往更沉穩些,頭上的玉冠又襯的他膚色如玉,活脫脫一個美男子,別說是年輕姑娘了,就是婦道人家都忍不住愛其俊,更別提顧清沅顧清茂兄弟,都是讀書人,今日受程家招待,程晏一個人雖然含蓄的坐在上面,面上執晚輩禮,但是卻才學斐然,非常聰明,你和他在一起說話,就生出忍不住想投靠他的心思。
他這個亮相讓顧家眾人都非常滿意,妙娘知道他是給自己的面子,心裡甜滋滋的。
這一幕讓顧清茂也頗有些感慨,當初他嫁女兒到聶家就是想借勢,但女兒肚子不爭氣,到現在聶家已經等不了了,婢妾先有了身孕,況且三娘過的也不大如意,他要聶家幫忙,人家也未必肯幫。
一路回程,小范氏把今日聽到的告訴顧清茂了:「二哥肯定是要升官了,他現在已經是三品了,興許還會升任一把手也未可知。不是京官,也會是一方大員。」
「你是親耳聽到的麼?」顧清茂問。
小范氏點頭:「怎麼不是,郎君,不如你再同二哥說說,此事他出面,讓程尚書助你一臂之力,難道你做了工部侍郎,對他難道沒好處麼?你也是自己人啊。」
「嗯,我等會兒再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