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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娘雖然才九歲,但她悟性高,跟著唐先生學了兩年,能寫會算還識字,又有程氏這個親娘在旁教導,很能幫程氏管些小事,於程氏而言女兒在身畔固然好,可想起她娘,也只好苦笑,「你外祖母怕是怨上我了。」

「娘,那高枝女兒不願意揀,是自己的怎麼著也是自個兒的,不是自己的,就是強迫著得了好處,又有什麼用。」四老夫人也不過是想讓她做攀上二房高枝的人兒罷了,程家二房那是什麼門第,閣輔人家,仕宦名門,人家連公主都不稀罕娶,難道要憑著些不入流的手段嫁過去?到時候吃虧的還是自己不提,還要受四老夫人的挾制之恩。

如今這樣挺好,四房仕途上無人,找幾個科舉出仕的女婿,相輔相成也是再好不過了。

就妙娘知道的,他爹每年孝敬岳家可不少錢,否則程家四房如今兒孫眾多,又無正經出仕的,縱然是程家人,但四五代都沒有正經做官兒的,怎麼可能過的這般滋潤。

想必謝家姨夫也是如此,故而四老夫人想更上一層樓,永久的保四房富貴,程晷對四房深恨,他們巴結上去適得其反,還不如送外孫女去,不管怎麼說程氏和四房關係可是緊密的多。

她這樣卻從未考慮過妙孃的處境,誰不想過好日子,誰不想做尊貴的女人,可那也得自己有那個命才是。

見女兒這般隨遇而安,寵辱不驚,剛從艙外進來的顧清沅不免露出欣賞之意,「對,女兒家就是要如此,多少人自不量力,最後沒個好下場,反而怨天尤人。」

「爹,女兒去看看弟弟們。」雙胞胎兄弟安文安武正是小嬰兒,不怎麼哭鬧乖覺的很,妙娘知道爹有話和娘說,便尋了這個藉口。

顧清沅還真的有事和妻子說,他坐下來便道:「三弟的長女定了,定的是聶家的幼子,雖然是庶出,但是咱們送去的添妝也得厚點。」

「妾身曉得了。」程氏知道小叔子無利不起早的性子,他對自己都狠,當年妯娌範氏生的痴肥,在京中很難嫁出去,他卻笑眯眯的娶了範氏,隨後靠著范家混出名堂來了,但妾侍可沒少納,家中丫頭得手的不在十個,正式生孩子的妾就有七八個,當然,範氏依舊是家中主母,權威不容侵犯。

她又問:「聶平章子女眾多,三娘能嫁到聶家也是好福氣。」

「聶家十幾個女兒,八個兒子,哪裡有那麼好處,況且這三姑爺是庶出,這嫡庶之間關係可大了。」顧清沅知道弟弟也不是完全沒分寸的人,但聶家還真的不是什麼好歸宿,聶家素來有聶半朝之稱,但人員也相對複雜。

程氏卻「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大家族都是如此,三叔夫妻能攀上這樣的親事想必很不容易,咱們又何苦說多了,只管送禮就是了。」

「也是。」顧清沅已經打定主意,他只有一個寶貝女兒,必定要嫁給家庭簡單點兒的。

夫妻二人重新擬了一回單子,又加了一層添妝禮,到底三姑娘是小叔顧清茂的嫡長女,程氏也說給妙娘聽了,在妙娘有限的記憶中,她也不大認識三房的姑娘,只知道三叔家人丁興旺,嫡女倆個庶女倆個,嫡子倆個,庶子四個。

家務事處理完了,顧清沅不免拿出一本《嶺南地方誌》在讀,他又把女兒喊在身邊介紹道:「這廣州府是兩廣的首富,也是極熱鬧之處,世人大多以為南邊瘴氣大荒蠻,殊不知廣州隨著開阜,海上貿易繁榮的很,其實也不失為一個好地方,且這年終年暖和,冬日要比江寧好過的多。」

妙娘認真聽著,時不時還讓顧清沅教導她四書五經,顧清沅本就是二甲進士出身,這些都是信手拈來,二房什麼都不多,書籍最多,這是顧清沅走到哪裡就要帶到哪裡的。

……

當然,生氣的人大概也只有四老夫人了,她還在同大兒媳抱怨:「你說說我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