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程晏也覺得他有時候太把人心看簡單了,就如同她現在撂挑子了,恩師郭清雖然派別人主持,但那人對宗室親貴總是網開一面,容易妥協,反而鬧的勛貴見有機可乘就反彈回來。
他嘆道:「要我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這點肚量都沒有,還不如剛開始就不答應呢。」
「別灰心了,晏郎。你已經做了很多了,倭寇都被你打跑了,已經很不錯了。」
「我就是跟你說說心裡話,現在咱們倆是一體的。妙妙,我也不怕的,反正要攪局,不如攪的痛快些。」
尤其是立太子一事,正好還能賣謝家一個好處。
「知道了,你要怎麼做就怎麼去做吧,只是一條,日後不許忽略我,你就是在忙,也得敷衍敷衍我,要不然我就跑了。」妙娘雖然體諒他忙,但是也希望他能夠在乎自己。
有時候人也不要太好說話了,太好說話的人,誰都能忽略你。
尤其是程晏,自以為和自己是恩愛夫妻,就真的什麼都不交流,那可不成。
程晏經此一役,哪裡還敢不答應。
郭清升任建極殿大學士的時候,重新又安排程晏去禮部做右侍郎,今年程晏也不過二十七歲而已,他的大哥到現在還只是任主客司郎中。
永嘉帝當然一時無心對付妙娘了,因為現在前朝請封太子的聲浪已經是一浪高過一浪,他當然是沒有辦法。
如果這麼快封了太子,朝臣更為分裂。別看現在謝家老實的很,可等到封了太子,怕是他這個皇帝的位置都坐不穩了。
他正為此事煩擾,哪裡還能管顧氏,況且錦衣衛指揮使崔雲沖也被彈劾,心腹被罰,他心知肚明是為何。
在明面上,永嘉帝當然可以罰郭清程晏等一行人,再提拔保皇派的秦劭,可是現在國庫空虛,今年直隸災荒,江南大水,湖廣洪災,樣樣都要錢,國庫卻空虛的很啊。
此時,還需要程晏這等幹吏,就程晏請假這兩個月,下面的人就撐不住了,沒人像他這樣不留情面,執行力完全一流,且他還年輕,日後即便觸怒權貴,貶謫一頓,日後等元子繼位,還能施恩於他,也不可謂不是好事呢。
自從,程晏升任禮部侍郎,家中又重新恢復了熱鬧。
韓氏也親自過來幫忙,他們兄弟倆人同在一個衙門,倒也是一時佳話,但聽韓氏說程晷很有可能去吏部任官。
到底還是要避一避的,妙娘也知道官場規矩,不免笑道:「日後大哥掌銓選,恐怕大嫂就忙不過來了。」
尤其是銓選郎中,官位不高,這可是實權官。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大哥可不如晏弟,不到而立之年就是堂官呢,這是我們程家的驕傲呢。」
韓氏也跟著與有榮焉。
妯娌二人正說著話,又說程暉夫妻過來了,程暉到現在還只是個小官,他是恩蔭出仕,並非科舉正途,故而升官也有限。
程暉之妻年紀比妙孃的娘程氏還大一點,她兒媳婦和妙娘年輕相仿,已經是順天府的生員了。
以前宗房老太爺在的時候,他的孫子們各個娶的高門貴女,到了程暉的兒子這一代,娶的也大多是中等官吏之女,甚至有的娶的還是小官之女。
官場就是這麼現實,人走茶涼的境遇沒有哪個地方比官場更現實。
妙娘對她們都非常關照,反正大家也沒什麼利益關係,為了展現家族和睦,她就更不能怠慢了,旁人也在暗中觀察妙娘。
畢竟她當初鬧到翰林院去了,但現在人還好好的,什麼大礙都沒有。
不一會兒安廷之妻薛氏過來了,說安廷安玉都去見程晏了,妙娘也放下心來。當然這種場合也少不了三叔一家子還有五娘一併而來。
連著生了三胎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