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聽了這話若有所思。
他知道妙娘從來不會無的放矢,每次提醒他都是很有用的。
但是,妙娘這嬌艷欲滴的小模樣又讓他心癢癢的,不由得撫了撫她的唇,妙娘臉一下就紅了。
夫妻早上起來時,妙娘欣喜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痘痘消了不少,她高興了,之後又同程晏道:「喏,前車之鑑啊。」
「知道了。」
程晏這些日子權柄滔天,當然頗有些不拘小節,也許自己都沒發現,午夜夢回,妙孃的提醒讓他頓時醒悟過來,是啊,他的權柄都是為了百姓,並非為了自己,這不是自己私人的朝廷,他該謹慎些了。
他親了親妙娘:「有你可真好,什麼事情都會提醒我。」
妙娘擺手:「千萬別這樣,我不是御史。再說了,現在啊,你說我好,以後我年老色衰了,就是個黃臉婆了,把你說的都煩死。」
「什麼你都看的透,等我老了,你就知道我到底對你怎麼樣了?」程晏難得在妙娘面前露出睥睨的一面。
「好好好,我且等著。」妙娘也喜歡同他打嘴仗。
但今日她也要早起,因為今日要進宮去給太后請安,謝皇后升級為太后之後,好容易大行皇帝喪期已過,命婦們都得去慈寧宮陪太后說話。
大妝在身,程晏看了她一眼,不由點頭:「端肅莊嚴,嗯,有命婦們的樣子。」
妙娘就笑:「這樣才好。」
天子年幼,謝太后垂簾聽政,當然但凡大小事都是由內閣大臣們決定,但象徵意義還是很大的,況且謝太后並非肖太后這種喜歡整事的太后,當然,也並非她天生就淡泊名利。
聽程晏悄悄說過,謝太后有意提拔孃家,但天子因為是程晏教出來的,一句外戚不需干政讓謝太后噎了半天。
郭清等人當然也不太給謝太后面子,面上雖然尊敬無比,戰戰兢兢,但是也就把她當吉祥物。
因為現在不像永嘉帝剛登基了,他照顧宗室,照顧親眷,把公天下當成他私天下,郭清等人早就看不慣想撥亂反正了。
程晏作為郭清手下的猛將,治理宗室疲敝,如何執行新政,他都重度參與和執行。
因此,妙娘在宮中非常受到禮遇。
「近來京中常颳大風,程夫人這一次進宮,想必也受凍了吧,來人,拿一件大氅給程夫人。」謝太后含笑看著妙娘。
妙娘忙推辭一番:「臣妾多謝娘娘好意,太后娘娘您玉體嬌貴,才更應保重好身體才是,臣妾不過微末之人豈敢享用您的物事。」
謝太后便道:「你很不必客氣,這也是應該的。」
錢雪茹今日作為國舅夫人也在此處,她連忙幫著打圓場道:「程夫人,既然是娘娘好意,你可不能辜負。」
現在的錢雪茹可不是當年那個滿腹愁緒的林黛玉似的女子了,她和謝宗堯感情非常好,後來還為謝家產下一子,謝宗堯對她很是喜歡,她不會再為謝宗堯曾經對她族姐好而黯然傷神,反而越活越自在。
當然,唯一不變的是她和妙孃的感情,平日二人多有避諱,主要是因為身份問題,一個是權臣之妻,一個是外戚之妻,不便多往來。況且,二人也不是那種覺得感情好,就一天到晚黏在一起的,她們各自都有自己的交際圈,但二人的感情一個眼神都能意會。
既然錢雪茹都說了,妙娘也就不推辭了。
「臣妾多謝太后娘娘賞賜。」
謝太后微微點頭:「不必客氣。」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謝太后卻不是為自己所求,她咳嗽了一聲,只聽座下一中年女子笑道:「程夫人,本宮早聽聞你的長子是位神童,怎麼不帶進宮來太后娘娘看看?」
此人妙娘識得,她正是先帝的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