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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妙娘喜道:「我曾聽聞嶺南潮熱,如今下雨了,倒是舒爽些,娘咱們先去府衙安置好,弟弟們還小,正好不用冰就能睡個好覺。」

顧清沅聽聞此話,不免大笑:「我兒如此豁達,日後必成大器。」

這還是妙娘頭一次見到顧清沅這般大笑,在她的印象中顧清沅一直是嚴肅的儒士,溫文爾雅,從前笑也是微微一笑,來到廣州竟然別有一番心境,這又是收穫了。

府衙在城中,修的很大,接應的本地官員已經來了,顧清沅帶著幕僚和他們交接,程氏則帶著人去了知府後衙,這是給官眷住的地方,此處官僕官話說的勉強能入耳,人都很瘦,讓程氏不免有種窮鄉僻壤,處處都不滿意之感。

還好在用膳時,僕從阿花的老火靚湯征服了程氏,這湯清淡不膩味,卻又滋補,吃進去竟然味道絕佳,毫無藥材味道。

程氏這才釋然,「這湯滋味兒不錯。」

「娘,既來之則安之。我聽說廣式點心也不錯,女兒想跟阿花學一手,日後做給爹孃和弟弟們吃。」妙娘在廣州才算是真正的舒服過來,在江寧因為有程家在,人際交往什麼都要聽從程家的,如今到不認識的地方反而是自在。

人的適應能力是很強的,程氏起初對此地十分不喜,總覺得哪裡都不如江寧,但見此處通商發達,就比如那座鐘,只有公卿之族或者豪富之家才用的起,這裡的鐘表卻十分便宜,還有不少舶來品更是便宜的令人髮指。

程氏等雨停了之後,親自拍田媽媽的兒子馬管事出去採買,妙娘不解:「娘,廣州天氣潮濕,您買鐘錶了萬一起潮了該如何是好啊?」

卻聽程氏笑道:「真是個傻孩子,這哪裡還放三年,今年的年禮咱們就得送啊,這東西便宜,拿出去又氣派,是好東西,再者……」她有未盡之言,但不好對女兒說,她得給女兒攢嫁妝啊。

如今大臨女子最重嫁妝,官家千金以嫁士子為榮,自女兒從潯陽老夫人處回來之後,程氏就一直替長女攢嫁妝,江南的絲綢繡屏,精英珠器,似顧家這等寒門,無甚太多錢,程氏就用苯辦法,積少成多。

像女兒的首飾,是一個月攢一幅,到如今已經攢了兩箱了,她還得繼續,只是這話不好對女兒言。

妙娘以為母親是要送禮,方才明白:「是女兒想的不周到了。」

「你才多大,已經很懂事了。」程氏笑。

雨停了之後,顧清沅很快就進入了狀態,開始在廣州各地巡查,他不在家,程氏也沒閒著,開始進行夫人外交,這一次和在江寧不同了,去哪兒都帶上妙娘,之前在江寧的時候,妙娘多是在家做女紅讀書,最多就是和程家的外祖家往來。

在程氏看來,江寧鼎甲望族就是程家,和程家往來即可。

但是來廣州,又是一個新地方,以程氏的精明,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僅半個月安頓下來後,她先是請了總督夫人和轉運使夫人還有潮州知府夫人惠州知府夫人過來聽戲,她自個兒也帶著妙娘去了幾次應酬,這來來往往中,妙娘倒是認識了幾個年齡相仿性情相投的小姑娘。

一位是顧清沅上峰轉運使的女兒,名叫雪茹,另一位則是潮州知府的千金聶雙雙。

雪茹姓錢,是吳越國姓,亦是出自名門,她祖父曾做過計相,父親行四,恩蔭出仕,但她母親是繼室,聽說因為生的極美,不過是一鄉紳之女,成了相爺的兒媳婦,在當初也算是佳話了。

妙娘推了推桌上的點心,「你嘗嘗,這是我家廚娘阿花做的,她做的點心可是一絕,尤其是這杏仁酥,旁的地方絕對是吃不到的。」

「嗯,是不錯。」錢雪茹用帕子包著嘗了嘗,覺得滋味兒不錯,忍不住又吃了一塊,只是她神情惶惶。

是以,妙娘寬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