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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有事的,若是以前我不好說,但是現在他有妻有子,不會這麼沒有分寸的。」程添撫須並不擔憂。

別看平日羅氏和程晏相處的時間更多,但是論瞭解程度,程添認為自己還是很瞭解程晏的,程晏在成婚前就像一匹孤狼,什麼都不怕,憑著孤勇,為人容易走偏鋒,現在卻不是這樣了,顧氏儘管是寒門出身,卻救過他數次,平日夫妻感情甚篤,甚至已經到了生死相許的地步,再要程晏如此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因此程添一點都不擔心程晏會做出什麼破格的事情。

況且,他現在只是個從六品的修撰,就是想做點什麼,也無濟於事,不僅如此,還會反而坑了自己。

但是對於他能連夜去救劉叔同,程添還是給予好評的,不管怎麼說,這是個有情有義的孩子,總比程晷強。

你連一起長大的髮小出事了都無濟於事,那誰還會對你一片真心,以後你的同年下屬,人人都不會對你真心。

妙娘這一夜也是難眠,她當然知道程晏是什麼人,他是個對人好,就是真心對人好,用真心去結交旁人。

就像他想自己對他死心塌地,就驅逐通房,知道自己年紀小不圓房,不管他怎麼樣,都絕不越雷池半步,二人基本都沒有紅過臉,就連生兒子時,他都能毫不猶豫的保下自己。

如此之人,他若是真的豁出去了,自己怕也是攔了攔不住。

但程晏並非真莽撞之人,她相信他肯定會處理好的,故而有些擔心,但是又很相信程晏。

可隔壁聶六娘卻和林寒哲鬧開了,她們夫妻平日最是要好,林寒哲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沒那種娶幾個老婆的陋習,和聶六娘很平等,況且她也很有見識,二人多是有商有量的,但是這次林寒哲的奏摺,卻讓聶六娘覺得非常不妥。

她擺手道:「郎君,並非是我阻攔你,其實我們都知道劉大人是一位忠誠,但錯就錯在他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這天下不是他的天下,他自持權柄得罪權貴,平日行事也不約束,皇上早就不容於他了。更何況一朝天子一朝臣,劉大人以前還是齊王黨,一直支援齊王的,若非是先前有人護著他,他早就該下野了。」

說到根本,就是劉三輔太把自己當回事情了,因為抑制兼併土地,已經得罪了京中所有的權貴,還和皇上關係也非常差,數次上疏力諫皇上,還說皇上刻薄寡恩,偏生他自家也不算是持身太正,為這樣的人得罪皇帝,太不明智了。

林寒哲卻道:「劉大人不畏懼強權,一片丹心,現在卻落得這個下場,日後還有誰敢提變法改革?我和劉大人相交並不深,他平素最是目下無塵,但是他之丹心,日月可鑑。」

也就是說林寒哲是準備一定要上奏摺的,意志之堅定讓聶六娘沒辦法理解。

其實說到最後,林寒哲已經拋開程晏了,儘管他知道程晏是因為這次聲名鵲起,固然被貶謫數年,但是之後起復就是不得了了。

那麼他是一定要做些什麼的,至少他應該做點什麼的。

聶六娘卻道:「龍之逆鱗,豈可是你能觸及的?」

她始終覺得林寒哲頭腦太發熱了,其實以林寒哲的才學,現在已經是侍講的,日後往上升,實在是不在話下,何必出這個頭呢。

他要變法改革都成,那也是有權柄再說這話啊。

林寒哲和聶六娘不歡而散,但聶六娘再生氣也不會真的讓林寒哲於前途不顧,因此連夜把此事告知他爹了。

林寒哲覺得十分生氣,是日,一大早就進宮叩闕。

輿論一片譁然,前途大好的林寒哲居然敢冒死為劉三輔說話。

妙娘還是從程晏嘴裡知道的這個訊息,程晏感嘆:「他這也何必呢?這不是賣沽直名嗎?其實,若非是真的想博出位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