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平日裡妙娘對麟哥兒關照更多,可心裡更怕女兒出什麼事情。
顧成家的就安慰道:「若江寧這邊能早些事畢,咱們也能早點回去。」
「你說的是。」
倆人又零零碎碎的說了好些話,妙娘正昏昏欲睡時,突然見顧成家的焦急敲艙門,「不好了,榮壽郡主和榮王世子的船被劫了,他們向咱們救援。」
「你分出一些人,放小船讓他們先過來我們船上吧。」妙娘揉了揉眉心。
不遠處火光四射,水匪們本以為是普通商人,全船殺了把東西搶了就走,沒想到船上是硬茬子,但那些人不擅長水性,水匪們利用先天優勢,想暗夜潛入,榮王府的侍衛也不是吃素的,雙方廝打起來。
榮王世子嚇的不行,還是他妹妹榮壽郡主鎮定,當機立斷出來示警。
已經是三更天了,還有一會兒,天就明瞭。
妙娘看到榮王世子和榮壽郡主形容狼狽,忙安撫道:「我已經通知漕運總督了,馬上就有人來追查他們,你們且放心。」
別看榮王世子在自家府中把仰慕很痛快的說出來,但是當著妙孃的面,訥訥不敢言。榮壽郡主反而顯得落落大方,她感嘆道:「我們也沒想過出這般的事情,只是我們二人是去蘇州探親,行蹤要隱瞞。夫人既然去江寧,和我們行程差不多,不若一同去如何?」
妙娘本不想答應,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還著重看了榮王世子一眼,不禁笑道:「自然可以,到時候到江寧我再替你們安排也可,只是我也希望世子能答應我一件事。」
沒想到程夫人居然讓他辦事,榮壽郡主正在斟酌時,榮王世子就答應了:「程,程夫人,有什麼事情,您儘管吩咐就好了,您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這小子還挺上道啊。
妙娘欣喜道:「那妾身就先謝過世子了。」
她又吩咐顧成家的務必要照看好榮王世子和榮壽郡主二人,把二層最好的船艙讓他兄妹二人住下,又安排了守衛,榮王世子本來覺淺,郡主還擔心兄長睡不好,沒想到榮王卻呼呼大睡。
次日清早,榮壽郡主和榮王世子吃到了美味的早膳,她不禁問哥哥:「我本以為哥哥昨日會和以前一樣神思不屬的。」
「能和觀音同船,我怕什麼。」
榮王世子覺得自己以前那些瀰漫的陰霾都散了不少。
榮壽郡主懵然不懂:「哥哥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榮王世子解釋道:「這是元子說給我聽的,他現在的處境你也知道,皇上不願意封他為太子,前朝只有程侍郎替他說話。你是知道的,我雖為宗室子弟,但父王卻告誡我們,這天下早已被蠡蟲蛀蟲們佔盡了,只有程大人一身鋼骨。元子說他年幼時,常常看一幅觀音圖,那時他幼小多病,但每次在太后那裡祭拜完之後,總會好很多。但不知怎地,後來太后那裡那幅圖就不見了,太后還說從未存在那幅圖。」
「可就在那日皇后千秋,元子看到了程夫人,他說給我聽,說程夫人和觀音極其相似。」
原來如此,但榮壽郡主不免道:「我知曉很多宗室和勛貴甚至是某些大臣他們都對程侍郎恨之入骨,可他的確是一位好大臣,只是朝廷上怕是容不得他了。」
不過,除了同情,榮壽郡主和榮王世子也做不了什麼。俗話說過剛易折,程侍郎執行變法沒有任何商榷的餘地,固然是為了老百姓好,可也因為太嚴厲,只要被反撲,可能連命都沒了。
故而,程夫人離京,即便她說是為了婆母回來的,但大家都猜測時為程家留一條後路,畢竟狡兔三窟。
昔日商鞅變法被車裂,吳起變法亦是下場不好。
好人不長命啊,程侍郎如此,他的夫人這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