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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娘聽聞程時已經過去讀書,親自跟程晏說了一聲,程晏嘆道:「我看你也不過是尋常說了幾句,怎麼他就這般輕易就範了?這實在是不像他的為人。」

「我是覺得但凡讀書人,就沒幾個不是心智堅韌之人,時弟其實什麼都明白。如今,他廝混於青樓,日後即便他及第,你真敢用他嗎?」

程時噎了一下,倒是這個道理。

這個時候程晏也想明白了,程時能這麼決絕,完全是怕程晏認為他不堪大用。

現在的程晏可不需要什麼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了,他兩位內兄都是青年才俊,又因為妙孃的關係,他們對他更是言聽計從,還有岳父在湖廣也是不遺餘力執行新政。

可供他選擇的人多了,他憑什麼要選你程時?

程晏釋然:「原來如此,看來時弟也並非泛泛之輩,哦,對了,晷哥不日要請求出京。」

朝廷一般都是內外輪轉,雖然韓相已經退下,照拂程晷的人還不少,但是林寒哲卻突然發難,程晷不敢硬剛,只敢往外調。這對於程晏而言,倒是一件好事,親屬原本應該規避,程晷在吏部雖然官位不高,但是權利頗大,他自然不肯離去,當時他岳父韓相在位,誰也不敢說什麼。

現在估計也是林寒哲瞅準機會,當然,這也是程晷自己辦事不嚴謹。

妙娘聞言:「我還以為大嫂這次還能參加安玉的婚事了,沒想到這次又要外調了?」

「這有什麼,大哥一向都畏懼事情,只願意做太平官,但天下當官的,太和稀泥可不成。」

說白了就是程晷此人,暗地裡玩些伎倆,但真刀真槍的就怕了。林寒哲也是打蛇七寸,二人以前曾經是朋友,之後程晷靠著在吏部,不少貶損林寒哲的門生故舊,早就結下了樑子。

程晷當然不願意離開京中,他岳父年歲已經很大了,幾位舅兄也不算出眾,他和程晏關係看著是一家人,但程晏也不會用他。倒不是說程晏故意打壓他,而是程晏更喜歡用循吏,喜歡幹吏。

此舉,林寒哲當然大獲全勝,他還私下感激程晏沒在中間,否則,若是程晏阻撓,他也不會辦的這般順利。

這個時候,他還是要以程晏馬首是瞻。

聶六娘當然明白他的心意,也刻意多和隔壁妙娘往來,甚至安玉大婚,她還送了大禮。

妙娘見狀也沒說什麼,收了起來,但她知道,即便自己沒有穿書經驗,但作為程晏的夫人這麼多年,她也能見微知著,林寒哲不是願意屈居人下的。

他有自己的抱負,作為穿書者,他的抱負和眼光要高於程晏,甚至認為程晏現在做的事情有侷限性,從而,他也覺得程晏權柄太重,遲早有一天退下會萬丈深淵。

所以,倆家現在關係明面上還不錯,以後就很難說了。

這些話,她也沒和程晏提起,因為久在宦場的程晏怕是早已知曉。

當前最重要的便是安玉的婚事了,安玉的聘禮已經下到姜家了,姜家對安玉十分滿意,最主要的還是對安玉這個人非常滿意,才定親數日,姜家送了不少衣衫荷包過來,說是姜小姐親自做的。

妙娘也親自見和姜小姐交談過,她本來是作閨閣女兒狀的,但是一看到自己居然愣神半天。

「程夫人。」

良久才挪開目光。

這等女子眼中的驚艷之色妙娘很少看到,倒是男子經常這般看自己,看來這位新弟妹,是個顏控啊。

妙娘笑道:「我爹孃不在京中,安玉的婚事便由我這長姐來插戴。」

插戴完,姜家人便留妙娘在此地說話,姜家的兒媳婦是程嫣,這是妙娘侄女,平素和她往來也多,二人很熟悉。

這個時候也不便多言,妙娘也不是自矜身份,而是她也不是很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