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都吹跑的妖風,是仲夏日裡會有的天候嗎?
凌大人該不是讀書讀傻了,還說“什麼事都沒有”?!
“大人,您看到了,真是天下太平,無憂無慮,我們下山去吧。”身著尋常轎伕衣飾,卻難掩英氣的齊時,手插著腰,對還在玻а酃弁�鬧��筧蘇餉此怠�
凌旭沒有回答。只見輕袍緩帶的他,此刻衣裾微微飄揚,煞是瀟灑。
“齊時,你看。”凌旭不想驚動其它轎伕,只是低聲說。
“看什麼?”
“那山後的雲。”凌旭淡淡道。
果不其然,山後已經又有一絲烏雲開始凝聚,相對於他們頭頂上的驕陽如炙,簡直詭異得讓人心驚。
“怎麼會……”齊時的大眼瞪得銅鈴般大。
“噓,收聲,別嚇著了轎伕喜婆。”凌旭說著,低下頭沉思,一低頭,卻又發現了異狀。
“還有,看這衣帶。”
應該是熱得沒有一絲風的正午,凌旭的衣角袍帶,卻都在輕輕飄揚。
薄唇一扯,嘴角揚起淡淡的笑。
“我看,我們真遇上了邪門啦。”
轎子回了城,先到府衙,讓知府大人回府之後,原班人馬在齊護衛的帶領下,來到城裡最大的客棧悅來居。
奉命要好好槁賞轎伕喜婆們的齊護衛,招呼眾人入座之後,自己也和前來會合的薛師爺在旁邊落座,小酌閒聊。
師爺細細詢問著這一趟假送嫁的狀況。不能抬、也不願扮女裝充喜婆的薛師爺,只能聽齊護衛的轉述來進行推論。
“這趟山路,走得讓人挺不愉快。”齊時抱怨。“才走到山腳,就覺得有一股涼氣迎面而來。然後,又是烏雲,又是狂風的;可是,一眨眼的工夫,烏雲跟大風又不見了!之後烈日當頭,還是熱得人眼睛都睜不開。你說怪不怪?”
薛師爺面如冠玉,相貌堂堂,實在不像是個屈居小小刑名文職的人物。此刻他只是沉凝靜聽,偶爾提問。
“你確定是烏雲?風很大?”薛師爺微鎖著眉,似乎在思考什麼嚴重的問題似的。他細細問:“往哪個方向?雲沒有被吹散嗎?嗯,快到山頂才這樣?過了無名廟了沒有?”
“過了廟才這樣。我站在大人身邊,他的衣帶……”
兩人低聲討論山上的異常景況時,旁邊有人影接近,讓兩人警覺地住嘴。
是哈腰低頭的店小二領著兩位客人走過來,一面抱歉地詢問:“爺,不好意思,店裡都滿了,只剩您這桌有空,不知道您介不介意……”
兩人聞言抬頭,眼睛登時一亮!
店小二領來的,居然是兩位翩翩美少年。
前頭的那個,著雪白長衫,唇紅齒白,眉目如畫,寒星般的雙眸,透出凌厲氣勢,正盯著薛、齊兩人看。
後面跟著的那位青衣少年,年幼幾分,卻可親得多,骨碌碌的大眼睛轉啊轉的,毫不掩飾的好奇。
齊時還在皺眉之際,薛承先仔細端詳著兩人,溫文眼眸閃爍難解的光芒。
片刻,嘴角揚起淺淺微笑,薛承先笑道:“請!我們很快就走了,兩位坐吧。”
店小二如獲大赦,扯下頸上布巾,擦了擦桌面跟椅子,讓兩位客人坐下。
再找不到桌子,他怕會被白衣公子那令人通體冰涼的冷冽目光給殺死。
悅來居是多大的地方,店小二也不是沒見過世面,偏生就這個白衣少公子,年紀雖輕,渾身卻帶著一股莫名氣勢,讓人畏懼。
邪門啊,邪門!
“兩位趕路嗎?進城還是出城?”才落座,薛承先便親切詢問。
白衣公子尚在沉吟,青衣少年便迫不及待地要答話。“我們其實……”
凌厲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