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你!”
“不錯,是我,”白衣姑娘笑吟吟地望著她道:“難得你還認得我,好久不見了,你好麼?”
藍衣姑娘驚聲說道:“你,你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我呀,”白衣姑娘指了指烤的那隻山雞,吃吃一笑道:“我的鼻子好,我是聞見香味兒找來的,剛才我問你好,看來我是多餘一問,有烤山雞吃,日子一定很愜意,早知道你在這兒我早就跑來跟你做個伴兒了……”
她伸手拿起那把穿雞的樹枝,就近鼻前聞了聞,“嗯”了一聲道:“真香,我正覺得餓呢,有酒沒有?倒一杯給我,幕天席地,烤野味下酒,人生難得幾回……”
翹著小手指,伸出水蔥般兩根指頭就要去撕,只一碰她便縮了回來,“喲”地一聲道:“還挺燙的呢,只好涼涼再吃了。”
她手一鬆,那隻烤熟了的山雞掉在了地上,沾滿了土,她卻連看也沒看一眼地望著藍衣姑娘笑道:“小青,來,咱們先聊聊,不管怎麼說,咱們總是主婢一場,以前那段日子裡,咱倆也一直處得很好,是不?過來呀,怎麼,許久不見就生分了不成?”
小青已經定過了神,趨於平靜,眼見剛烤好的一隻山雞硬被糟塌了,兩眼之中立即冒出了怒火,冷冷說道:“白娘子,你的心腸仍是那麼毒,我看你是不會改了。”
“改什麼呀?”白娘子含笑說道:“又為什麼要改,我倒是挺欣賞自己這付心腸的,沒聽人家說麼,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刺,兩者不為毒,最毒婦人心,咱們女人家反正已落下這個名兒了,何必要改,你說是不?”
小青道:“你要這樣下去,總有一天……”
白娘子搖搖頭道:“我不在乎,真要到了那一天,我也值得了,吃喝玩樂,那一樣我也沒少過,還有什麼不值的,倒是你,跟著我的時候,吃也沒好吃,喝也沒好喝,玩也沒好玩,樂也沒好樂,現在更慘,你看看你這付模樣兒,真讓人心疼,那十丈飛紅也是,既然要了你就該好好兒的養活你,至少嘛也該有個飽暖,現在可好,把你弄得衣難蔽體、三餐不繼、蓬頭垢面跟個灶下婢似的。連一個老婆都養不了,這種男人,還有什麼用?偏你要跟著他!燕爾新婚都這個樣,要再等幾年怕不非把你折磨死不可……”
小青冷冷說道:“你說完了沒有?”
白娘子道:“小青,我看著心疼,有話不能不說,怎麼說我總是你的孃家人,不!他人呢?還是讓他出來見見我!”
小青道:“我不願意讓你誣衊他,寧願告訴你實話,你不必有什麼顧慮,我沒跟他,根本就沒跟他在一起。”
白娘子一怔,訝然說道:“你沒跟他?根本就沒跟他在一起?這是為什麼?你不就是為了他才離開我的麼?是他嫌你,不直歡你,還是……”
小青道:“他說我的出身太好,他高攀不上。”
白娘子臉色一變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小青啊,咱們可是正正經經居家過日子的人啊,他十丈飛紅又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天生的壞胚賊種,小青,別難過,這口氣讓我給你出!”
“心領了,”小青冷冷一笑道:“我寧願受這個氣,要是再跟你在一起混下去,恐怕我到青樓去人家都嫌我爛。”
白娘子臉色當真地一變,但她旋即笑了,笑吟吟地道:“小青,沒想到這些日子不見,你可真學了本事了,連罵人都不帶一個髒字兒,既然這樣那我就不便再說什麼了,我要看看,我要看看你的膽究竟大了多少。”
她擰身緩步逼了過去。
小青明知道不是她的敵手,到底怕她,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去。
白娘子吃吃一笑道:“別想跑,小青,你用不著跑,你自己也知道,除非你現在長了翅膀,要不然你絕跑不掉的,我現在突然改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