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一下就進到了幕後,花旦也跟了進來,從她的臉色就可以看出他對將軍打扮的戲班子這一舉動感到不解。
“你帶著這個出去,去西河街六里衚衕找到一個叫馮萬寧的人,請務必交到他手中!!”他從戲袍子裡取出一個包裹直接塞到我手裡,“從這裡走,太陽昇起之前一定要離開墳山!”
“大師兄!這恐怕……”花旦喊道。
大師兄應該就是眼前這個將軍打扮的戲班子。
“我們沒有選擇了!這場戲必須由我們跳完!!”大師兄一擺手打斷了她,冷聲道。
“快點!班長幹什麼呢?”有人喊道。
我怔怔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六里衚衕?馮萬寧?難道我真的擺脫不了六里衚衕的24號房嗎?
這時大師兄突然抓住我,雙眼死死地盯住我,嚴肅的說道:“記住,從這裡開始,日升起之前,誰叫你都不要回頭!!!”
他說完這句話就雙手一發力,將我推出了幕後,險些掉了下去。
這裡的戲臺都是用黑布和木頭搭成的,舞臺的後面是留給演員準備的準備室,分南廳和女廳。不過顯然這裡構造得十分隨意,連牆壁都是用黑布替代的。
我左右環顧了一圈,後面果然有一條路,四周是一片小空地,沒有立墳包子,再過去就是進樹林了。
話說以前怎麼沒見過墳山搭了這個戲臺子。
“嘿呀!小友你怎麼在這裡?!”一道有點熟悉的聲音從戲臺的另一頭傳來。
只見一個穿著白色長衫西裝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戲臺邊緣,手掐著一根點燃的香菸。
這不正是昨天遇到的韋老頭的兒子韋常勝嗎?
我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我靠!(講文明懂禮貌)真的是你!?你怎麼在這裡?”我的語氣中夾帶著七分驚訝,三分竊喜,居然在這裡還碰到熟人了。
說著,我就挎好包裹走到他旁邊學他那樣坐了下來。
韋常勝臉色陷入一片沉重,眼中露出一絲後悔,“嗨呀!!說來話長……”,他仰起頭抽了一口煙,回憶道:
“昨天我爸去世了,我祖上的規矩,守山人走後都要葬在山裡,走之前都要辦一場喪事才能送走,如果送不走的話魂就會停留在山裡成山魈害人。”
“可我爸是橫死在山裡,又是七月十五剛過,鬼門剛關,只能是請戲班子來跳神功戲,跳完才能下葬。”
“可怪事就發生了,因為事情發生得匆忙,沒時間搭起戲臺,只能用這墳山上,以前用來唱戲的舊戲臺。”
說著他又狠抽了一口煙,眼中充斥著絕望,“這戲臺用了才知道,以前在這裡出過事,一場大火燒死了大半個戲班的人,出了事後才被荒廢在這裡,要多邪門有多邪門。”
“那現在怎麼回事?給一群鬼唱戲?瘋了吧?!”我問道。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神功戲一旦定下來要跳,就必須燒香請各路的鬼神來看戲,神功戲本來就是跳給鬼看的,四分之一跳給人看,剩下的全是給鬼看的……”
“現在只希望這個戲臺不要出問題,參與神功戲的人中途退出是會出事的!這也正是我們不能走的原因。”
“對了!你還沒跟我說來這裡做什麼?”他回過神來看著我,問道。
我嘆了口氣,向他討了根菸後,跟他簡單講述了一下今晚發生的事情。(吸菸有害健康)
“人面狗?真有這種東西!”他一臉吃驚的看著我,隨後又思考了片刻,“不過你說的大紅公雞我不久前見過一次。”
“見過?!在哪裡?”我問道。
“就在這邊,剛從那條路跑了。”韋常勝指了指下面的一條小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