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被殺,在鳳陽掀起軒然大波,吳老爺的夫人,家裡的丫鬟婆子家丁,早早地就堵在衙門口,四處也有閒來無事過來看熱鬧的百姓,冬日裡,大家都閒著,難得有新鮮事。
“快看,這不是那個知府三姨娘?”
有百姓眼尖,指著從後衙坐著轎子出來的三姨娘吳氏,丫鬟婆子掀開轎簾,把吳氏從裡面攙扶出來,諂媚道,“夫人,您可是有了身子的人,雪地路滑,您要當心啊!可不要傷到肚子裡的小公子。”
“去去,本夫人謹慎著呢。”
三姨娘啐了身邊的老婆子一眼,滿面春風,頭上戴著幾根金釵,揮著小手帕,扭腰擺臀走了幾步,見到吳老爺的夫人,這才用帕子捂著嘴,神情大變,眼淚說來就來,“族嫂啊,你說我族兄怎麼那麼命苦啊,一定是沈家那個黑心的小人,讓我們老爺一定要秉公辦理,絕對不放過兇手!”
“嗚嗚,妹妹啊,以後的日子可咋過啊!”
兩個人哭抱成一團,做戲的成分居多,沒有任何哀慼之感,青璃冷眼觀望,於嬤嬤撇嘴,和麥芽交頭接耳,不停地吐槽。
片刻之後,沈夫人也帶著丫鬟婆子趕到,雖說昨日青璃送來訊息說放一百二十個心,她還是擔憂得一宿沒睡,又吃不下東西,才一兩天,人就又瘦了一圈,迅速地憔悴下去。
“放心吧,沈伯母。”
青璃拉著沈夫人的手站在一旁,她勸慰了幾句,有些話不能深說,這次她已經調配了五千人馬,就在衙門不遠處,若是季知府敢和她對著幹,明目張膽的草菅人命,那麼對不起,讓他們一家先嚐嘗坐牢的滋味。
辰時到,官差在外面擊鼓,青璃陪著沈夫人進入到大堂,對面站著三姨娘等人,三姨娘扶著腰,見到青璃在,面色不好,她陰陽怪氣地道,“這不是莫家小姐嗎,還真是哪有事哪到。”
三姨娘現在虛榮心膨脹,一點不把青璃放在眼裡,聽說青璃和季悠交好,那又怎麼樣,她還不是把季悠母女像痛打落水狗一樣趕出家門,現在她是平妻,也是當家主母,她的話,誰人趕違背?
“是啊,沒辦法,就是有這麼愛打抱不平的性子。”
沈夫人顫抖著,拉著青璃的手緊了緊,青璃輕輕地拍沈夫人的手背,皮笑肉不笑地道,“三姨娘,聽說你有了身孕,這個年紀老蚌生珠,可要多注意些,別偷雞不成蝕把米,讓季大人憂心。”
“小小年紀說話就這麼惡毒,淳于少將軍要是得知你這副模樣,不知道怎麼看?”
三姨娘扶著肚子,面色僵硬。她已經三十多歲,本來是難有孕,是她破釜沉舟,吃下一種受孕的藥丸,這一胎保證得男,但是以後身子壞了,不能再有孕不說,有個風吹草動就要躺在床上將養。她想著反正到了這個年紀,不如搏一次,現在見青璃詛咒她腹中的胎兒,恨得牙癢癢。
按照三姨娘的想法,青璃絕對不會有什麼好果子,淳于諳是季盼的,現在季盼可是正牌嫡女,不比她一個四品官的侄女要強?定親算什麼,就是成親,也可以下堂的嘛。
“他什麼都知道。”
青璃衝著三姨娘眨眨眼,露出一個你懂的表情,三姨娘捂著前胸,咬破嘴唇,本想對罵幾句痛快痛快,又顧及臉面,在知府衙門的大堂,她要維持知府夫人的風度,只得暫時忍耐。
“唉,莫小姐,不是我這個做長輩的說你,作為女子應當貞潔嫻靜,你看看你,哪有這個樣子?”
三姨娘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她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以長輩之姿教訓道,“你娘不在身邊,你和阿盼又是姐妹,我這個做姨母的也想說幾句。”
三姨娘的話題暗指青璃不貞潔,其實就是告訴眾人,懷疑她和淳于諳有點什麼,又說她沒有娘教,句句字字都是譏諷,青璃冷笑,小妾出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