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遠說:“那這樣,你忙完手中的事情就給我打電話,你也不必到駐京辦來了,繞來繞去的,我們到時在母校門口見面就是。”
安茗也不問在母校見面是何緣故,她很乾脆地應承,說:“好。就這樣,我得趕快把手頭的事情處理掉。”
楊志遠掛了電話,門鈴響了。楊志遠一想,應該是王懷遠,開啟門,王懷遠抱著一箱酒站在門口,楊志遠趕忙接過,把酒放到書桌上。拿出錢包,說:“謝謝王主任,多少錢?”
楊志遠開始說買酒,王懷遠以為楊志遠也就是隨便一說,並沒當真,現在一看楊志遠真把錢拿了出來。他一時有些發愣,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楊志遠一看,就明白王懷遠的心思,他笑,說:“王主任,你要是不同意收錢,就請你把酒搬回去,我自己上商場買去,無非就是路程遠些。”
王懷遠一聽楊志遠這麼說,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把錢收了。這事搞得王懷遠一下午都在琢磨楊志遠這個人,這個楊志遠,還真是和別的領導秘書不一樣,且不說住大套這種小事,就說這酒,領導們來北京那次不是又吃又送的,籤個單就是,誰知道你是因私還是因公。作為領導秘書,拿幾瓶酒還非要給錢的,這隻怕是他當駐京辦主任以來經歷的第一遭。這個楊志遠,不貪圖蠅頭小利,懂得自律,將來不可小視。
第8章新春團拜(2)
楊志遠在駐京辦稍事休息了一下,醒來的時候,已是下午四點,楊志遠洗了個澡,然後打電話問安茗手頭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安茗說:“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馬上就好。”
楊志遠說:“那我先上母校在西門等你。”
楊志遠提了兩對茅臺,悄悄地出了駐京辦。之所以悄無聲息,是因為楊志遠不想讓王懷遠看見,要不然,王懷遠肯定會安排駐京辦的車送他外出,楊志遠不免又要解釋一番,頗費口舌。楊志遠感覺王懷遠這人太過熱情,這對他這種隨性的人來說,熱情反而是一種負擔。楊志遠心說不就出個門嗎,打個計程車就是,既簡單方便,又快捷省事,何必麻煩駐京辦的司機跑來跑去。
楊志遠走到駐京辦的門口,攔了個計程車,三十分鐘後就到母校的西門。楊志遠站在西門邊的那兩棵松柏下,思緒萬千,他知道在母校的這四年時光,是他生命中最璀璨也是他最值得記憶的四年,在這四年裡他知道了什麼是理解和包容,並且他還遭遇了愛情,這些都會陪著他到老,貫穿他的一生。
楊志遠正望著那大門上代表光榮和榮耀的四個大字出神,電話叮叮噹噹地響起,楊志遠還以為是安茗的電話,一接,卻是李澤成,李澤成問:“志遠,還在不在駐京辦,要不要我來接你?”
楊志遠笑,說:“不用,我現在已經在母校的西門口了。”
李澤成說:“行,我一會就到。”
楊志遠接完電話,一扭頭,就看見安茗站在身後不遠處望著自己淺淺地笑,安茗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流露出的是無以掩藏的喜悅和柔情。
看見安茗的這一刻,楊志遠的心咚咚直跳,心像要飛出來了一般。其實細細一算,自己和安茗分開也就三個月,也許對於正在熱戀中的人來說,三個月,似乎像世紀一樣漫長。
出現在楊志遠眼前的安茗,青布棉鞋,墨藍的牛仔褲,清清爽爽,一如當初,只是比先前多穿了一件淺灰色的羊絨外套,冬日的風揚起安茗的發,把安茗的發打得碎碎的,有些凌亂,而安茗的臉紅彤彤,有如被冬日化了一道淡妝,紅粉紅粉的,很是溫暖。
兩個人就這麼站在校門口,微笑著對視,誰都沒有說話。楊志遠頓時想起以前在書中看到的一句話:兩個相戀的人在一起,不說話,並不是他們無話可說,而是因為對於相愛的人來說,語言是多餘的東西,眼神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