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芒,語氣卻甚是隨意。
秦靖歡擦拭著身子,唇邊,笑意愈發冷凝,“我是挖了地道爬出來的。這膳房下面都有菜窖,我被秦天霖關在歡園的菜窖,我就從那裡一點一點的挖著,終是從菜窖通了野園的菜窖。恐怕,秦天霖做夢也想不到我還在秦宅吧。他一定以為,我早就跑了。”
秦靖歡眼角牽起一抹冷嘲,他將腦袋埋入水中,沖洗著自已的面容跟頭髮,只他自己知道,面頰沉入水中的那一刻,他狠狠地落了幾滴眼淚。
從此,父親這個稱呼將是他不共戴天之仇!
眼睛被水刺得很疼,他的眼睛被秦天霖毒瞎了,秦天霖騙他,說會給母親討一個公道,然後灌醉了他,毒瞎了他。那一刻,他才完全體會,在秦天霖眼中,根本就是無情無義的,根本什麼都比不了他想要的權欲跟地位。
如果有人敢挑釁他的威嚴跟信任,那麼任何人都可以被他犧牲。
秦靖歡抹了把臉,轉臉衝著野火道,“小丫頭,你的身子如此了得,更是沉穩歷練,你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丫鬟,告訴我,你是誰?”秦靖歡的聲音越到最後越加的冰寒。
野火笑笑,隨意的坐在水池邊,“我確實是丫鬟小顧。只不過胡紛霏擔心女兒被人害了,所以才找我這種武功高手來保護她的女兒,我是江湖兒女,只管看誰給我銀子,對於秦宅內的事情,我從不過問。”野火很聰明的闡述了自己的立場。雖然她這麼說不見得秦靖歡就完全相信,但是至少,秦靖歡現在這副樣子是挑不出她的漏洞來。
秦靖歡冷笑著,“最好別讓我知道你在騙我,否則……”
“那你最好現在殺了我,看看還有誰能幫你?”野火不等他說完便冷冷的打斷他,她並非完全的被他掌控,她可見不得他如此自信。
秦靖歡愣了下,不再說話,默默地擦拭身體。
野火視線淡淡的瞥了一眼,秦靖歡上身光著,下身卻羞澀的穿著褻褲。洗乾淨了的他,面頰上有幾道紅色的痕跡,想來是他掙扎或者挖地道的時候弄傷的,可這並不影響他立體生動的五官。
刀刻的面容俊朗剛毅,眼睛細長,眼風微微上挑,唇瓣厚薄適中,鼻樑高高的,鼻尖微微勾著,有點鷹鉤鼻的感覺。小麥色的健碩肌膚,肌肉發達,一看便是長年走鏢在外磨鍊而成的。
野火記得,這秦靖歡十歲多點便喜歡自己一個人在外闖蕩。那時候,小小年紀的他不知道給楊媚怡闖了多少禍。可楊媚怡護犢情深,自然是每次都幫他善後了。這也有了秦靖歡小霸王的稱號。秦靖歡此次之所以非要給楊媚怡翻案,想來也是母子情深。
這些年來,楊媚怡在他身上也傾注了全部的希望,他弟弟秦靖風是個愛琴成痴的人,在楊媚怡眼裡自然是爛泥扶不上牆的型別,楊媚怡將全部希望寄託在秦靖歡身上,卻是不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的計劃還沒成功,秦天霖就容不下她了。
其實,秦靖歡風塵僕僕的趕回來,要替母親翻案,本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他錯就錯在,這深宅之內,水太深,人心太黑。就算他有懷疑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只能是暗中調查一切。可秦靖歡顯然是沒懷疑秦天霖了,這才栽了的。
不過經歷了這次,相信他也該吃一塹長一智了,以後,不會這麼容易的相信別人了。
看著心底悲慼,面容上卻還要佯裝一分冷酷的秦靖歡,野火覺得他也挺可憐的。不過,他竟敢暗算野火,單憑這一點,他所有的可憐都是活該,不值得同情。
秦靖歡洗完了,摸索著走上來。野火將衣服遞給他的時候,那微眯著寒瞳猛然睜開,眼底七彩琉璃光飛閃,她伸手快如閃電,直接扣在秦靖歡的手腕上,摁住他的手腕穴位,想要逼他鬆手。
野火用了七分力量穩在秦靖歡手腕上,一般人,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