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衣幕沉寂下來,所有的琉璃燈跟夜明珠都綻放出璀璨華彩,一身祥雲金繡龍袍的慕容流風緩緩步入大殿。明亮的眸手溫潤之中透著睿智俊逸,仿似暗夜的明燈,可以照亮一切,亦可以洞悉一切。唇角一抹弧度恰到好處,不顯張揚,更添沉穩威嚴。
修身的龍袍裹著修長俊偉的身軀,明黃色在他身上,更顯耀眼奪目,還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殿內,秦靖歡跟秦靖風早已等在那裡,見慕容流風進來了,都是穩穩地起身,叩拜行禮。
慕容流風抬手,神情淡然,唇角雖然帶著芙,卻沒有多少親近。
二人也不在意,規矩的坐在一邊。
慕容流風一掀刺繡夾金的袍角,威嚴的落座,目光掃視一場,眼底噙著一抹冷嘲。
還有一個人沒來……不是嗎?
果不其然,緊隨慕容流風身後,又有人進來。
一身紫色暗紋的絲綢長衫,飄逸之中帶著一分神秘,紫玉腰帶,紫玉金冠,如此嚴冬,如秦淮這般穿著輕飄如無物的絲綢一般的人,實屬罕見。
秦淮穩穩地步入大殿,兩側均是貼身護衛夾道保護,護衛神情冷峻,絲毫不顧忌這裡是皇宮大內,沒有任何避嫌和收斂,均是帶刀前來。
彷彿,他們才是真正的禁衛軍帶刀侍衛。
慕容流風神色未變,現在不是跟秦淮糾結規矩的時候!
秦淮入內,淡淡的掃了眼慕容流風,就算是打招呼了。
慕容流風身後的齊茫跟萬事兩個丫頭都是一臉怒色,恨不得將目空一切的秦淮扔出去。
慕容流風抬手示意,可以開始了。神情舉止不見任何波動和不悅。
只是,並沒有人發現,秦淮進來的時候,他的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失落。
因為野火的缺席。
大殿之內,主座是慕容流風。左側是秦靖歡跟秦靖風,右側是不請自來的秦淮。
偌大的朝陽宮,此時顯得有些空曠。
宮女魚貫而入,奉上美酒佳餚,有舞姬緊隨其後,隨樂起舞,身子曼妙,絲竹悅耳。
在場四人,卻是各具心思,表面上君臣之禮淡漠從容,可暗地裡卻不知將要湧動怎樣的驚濤駭浪。
“皇上,草民此次前來,是想斗膽提出,能帶七弟離宮,去一趟西涼境內,我尋西涼名目的聖藥蘭草,不知皇上是否應允草民一番心思。”
秦靖歡未開口,那謫仙一般的笑容已經盪滌出來。白衣飄飄,長髮如墨,完美的找不出一絲瑕疵的面容精緻絕美,那清朗聲音讓跳舞的舞姬頓時亂了舞步,險些撞在一起。
這般絕美無暇的面容生在一個男人的身上,實在是天下的禍水。他不過淺淺一笑,便讓所謂的傾國傾城都黯然關色,就算是低垂眉眼之間,也是芳華流轉,讓人移不開視線。
在場的宮女都是低垂著頭,眼角卻使勁的往上挑,紛紛想要多看秦靖風幾眼。如果今晚指婚的是他,那麼她們可以定要給他留下好印象了。
慕容流風聽了秦靖風的話,並沒有多少意外,只是秦淮的表情卻突然頓了一下,似乎,很不想他們離開。
慕容流風不動聲色,點點頭,算走應允了秦靖風的請求。
眼角掃過秦靖歡,慕容流風看著他,淡淡的開口,“不過在秦靖歡離開之前,聯會先為他指婚成親,如今他眼疾未愈,確實需要一個人照顧。”
慕容流風說完,啪啪拍了兩下手,宮外原本靜立的宮女頓時臉色一變,排成長隊規規矩矩的步入大殿。
“這些都是崇德君在位期間選秀入宮的女子,聯賜其中一人與你成親。”慕容流風說完,視線掃過秦靖歡,四目交織,秦靖歡心底騰的生出一股無名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