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百竹園撐起一片安寧的空間。
慕容流風的話如春雨細潤之間,絲絲滲入野火心中。
“你不後悔你所說的話嗎?”她唇角噙著一抹冷淡,平靜的開口。
慕容流風知道他說這些話的後果嗎?一個不平凡的世家子弟,身上要揹負多少重擔,他不知道嗎?他們日後的日子裡,他真的能做到不利用她嗎?
可能嗎?
野火眼底的懷疑刺中了慕容流風的心,他長臂伸開,將她胡思亂想的小腦袋摁在胸前,“只要你信我,我就不後悔。”他胸膛震盪出渾厚的聲音,沉穩有力。
這算是誓言嗎?這一刻,野火跟慕容流風同時有些迷惑。他們都是未曾經歷過情感的人,如今的感覺,很奇怪,明明都想著逃避,卻還是不由自主的靠近。
“你要我心底只有你一個人嗎?必須這樣嗎?”野火抬手,問了很煞風景的一句話。
慕容流風臉色一變,挑了下眉毛,額頭迸射絲絲青筋,那眼底射出來的寒芒讓野火再次體會到發寒的感覺。這個慕容流風釋放出來的壓迫氣場,竟是絲毫不遜於秦淮。
“難道你心底現在已經有了別人?”他的聲音聽著平靜,卻比暴跳如雷來的更加恐怖。
野火正了正神色,猶豫了一下,她心中究竟有沒有別人?那抹尊貴且冷傲的身影,算是什麼?
心,微微動了一下,野火避開慕容流風的眼睛,隨意的開口,“你這麼在意我心中有沒有別人作何?你若是有信心跟能力的,就算我心中有了別人,你也該努力將那個人的影響力趕走壓下,讓我的心中徹底的被你佔據,而不是瞻前顧後,警告威脅的。對嗎?”
野火說的義正言辭,絲毫不顧及慕容流風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慕容流風,你臉色很難看,看來我還是再發一次善心幫你換換藥吧,省得你死在這裡,我也晦氣。”野火說著轉身朝門口走去。
路過屏風的時候,她微微側目,竟是看到秦靖歡暈倒在屏風後面。野火心底一驚,他是什麼時候暈倒的?是在他們進來之前嗎?如果是的話,他可能就沒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
那她的身份對他來說,還是保密的,是嗎?
野火眼底閃過一抹疑惑,她沒說什麼,快步走出瀲灩池。
身後,慕容流風忍住身體的不適快步追上。
“野火,我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這南壤國紛紛擾擾,不管牽扯到秦家還是慕容家的,我都不希望你插手進來,我娶你,只想你過一種不同於秦宅的日子,如果你嫁給我之後,到了慕容家,還要整日的面對紛紛擾擾,那是我的錯!所以,對於我未來給你的安排,你要做好準備,知道嗎?”
慕容流風說完,長舒口氣。眼底,是一抹不易察覺的疲憊。
野火盯著他,半晌,仍舊是那四個字,“你真囉嗦!”
她向來討厭話多的男人,雖然慕容流風說了這麼多,她很受用,但還是忍不住揶揄他。
慕容流風臉色暗了下,他好不容易說出肺腑之言,她就是這麼個態度嗎?說他囉嗦?
慕容流風皺了下眉頭,想起連日來所做的一切,一甩衣袖,連句再見都沒說就走了。
野火瞪了大眼睛看著慕容流風的背影,手腕抬起,卻只是觸碰到他漸行漸遠的背影。這個慕容流風,脾氣竟然這麼大?
野火沒有看到,慕容流風背對著她的時候,那面色,瞬間蒼白無光。他實在是太累了,像他身體這種狀況,必須是臥床修養至少三天,而他為了娶她的事情,不得不白天來她這裡,又擔心她被別人利用,又害怕秦靖歡會傷到她,到了晚上還要去地宮那裡吩咐安排以以及訓練暗衛,如此一來,他的體力幾乎是透支了。
他不允許自己在野火面前倒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