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進城賣米賣菜。
這天清晨,在柴桑西城外擠滿了數百名焦急等待開城的賣菜農民,挑著魚蝦鮮肉,各種蔬菜禽蛋,對他們而言,這些天也是難得好生意,價格上漲了五成,而且極為搶手,總是一個時辰便賣光,有的農民一天跑兩三次,收穫豐足。
在人群后面則跟著十幾輛牛車,上面也是滿載著各種農產品,為首牛車的車棚上插了一面三角旗,上寫一個‘朱’字,這是柴桑第一大戶朱家的莊園進城送貨。
柴桑第一望族原本是陶氏,但隨著陶氏家業慢慢轉移到武昌後,柴桑陶府便只剩下不到三成的族人,由陶群主持,而另一個大戶周氏這幾年也逐漸遷移去了江東,柴桑便只剩下朱氏獨大。
這時,城門終於緩緩開啟,外面焦急等待的農民蜂擁而入,守城計程車兵們慌忙阻攔,“不要慌亂,一個個來,驗牌後才能進城!”
徐盛雖然取消白天戒嚴,也開啟城門,但防備相當嚴密,一般是隻準進不準出,就算進城賣菜的農民也要驗證臨時發放的腰牌,只有城外的賣菜農民和大戶人家的農莊送貨才能出入城門。
而外地來求學探親、走卒商賈之類則一律不準入城,往來商船也不準靠岸,對於江東軍而言,現在就是戰爭時期,他們必須按照戰爭期間的規矩來辦。
事實上,任何規矩都要靠人來執行,執行不嚴就有漏洞,打個比方,有的農民本來不用進城,但他也可以去申請一面腰牌,轉手賣給急於進城的外地人,便是一筆收入。
還有農莊的送貨人也有漏洞,他們隨行人多,便可以收錢挾帶外地人入城,不可能一一盤問清楚。
所以柴桑這種人口密集的大城要想保持穩定,就不能壓制太嚴,有漏洞存在也是必然,不過加強了防範,也是聊勝於無,至少不會再有數百名**混入城中這種事情發生。
賣菜的農民都有腰牌,一一搜查驗證後,挑擔進城了,這時二十幾輛牛車則駛近城門,立刻被士兵攔住了,為首的管事連忙取出一面腰牌道:“我們是朱縣令在城外的農莊,特來給主人府中送貨!”
朱縣令也就是朱珣,他是劉璟任命的縣令,但由於朱家是柴桑第一大戶,徐盛為了控制住柴桑,依然命朱珣繼續出任縣令,穩住柴桑局勢。
聽說是給縣令府中送貨,守城士兵連忙去稟報當值軍官,片刻,一名軍侯快步走出城,對方有許可進城的腰牌,問題倒不大,但好像人數太多了。
軍侯打量一下牛車,見每一輛牛車都有趕車的夥計,足足有三十人,他眉頭一皺道:“徐將軍有令,一次結伴進城人數不得超過十人,你們人數太多了。”
管事連忙悄悄塞給軍侯一錠五兩重的黃金,躬身道:“我們有二十五輛牛車,最少要二十五人趕車,將軍能否通融一下。”
軍侯捏了捏黃金,頗為重實,他看見黃金的份上,也不想太為難他們,便吩咐手下,“再給他們兩面腰牌!”
他又板著臉對管事道:“上面有嚴令,我不能違反,一次只能進十人,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這就叫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徐盛不準一次結伴十人入城,下面守城軍侯得了好處,便將三十人一分為三,也就不算違反命令了。
管事心知肚明,立刻將牛車分為三隊,大家分開進城,各執一面腰牌,士兵們搜查無問題,便將他們放進了縣城。
三隊牛車進了城,向城南而去,他們路過了陶府,只見陶府門口有士兵把守,守衛嚴密,不準任何進入,管事不由搖了搖頭,這次江東軍佔領柴桑,陶家顯然是第一個遭殃。
不多時,牛車便來到了朱府門前,朱府早有管家帶著下人等在門口,見送貨牛車終於來了,眾人皆歡喜萬分,連忙將牛車領進府,這時,牛車管事對管家低聲道:“我有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