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內的鮮血噴出一丈多高,戰馬只奔出數十步,屍體便從馬上栽下。
四周頓時響起一片歡呼聲,早有士兵上前搶過須卜野的戰馬,王平用刀尖挑起血淋淋的人頭,高高舉起大喊:“匈奴主將已死!殲滅匈奴,立功就在此時!”
漢軍士兵士氣如虹,攻勢更加猛烈,而匈奴軍因主將被殺,士氣更加低迷,再加上軍隊混亂不堪,只堅持了不到一刻鐘,匈奴軍隊計程車氣終於崩潰了。
他們爭先恐後沿著河床向北逃跑,有的騎馬,有的步行奔逃,漢軍在後面追趕殺戮,奔出不到兩裡,北方再次鼓聲大作,又是一支漢軍從北面攔住了逃亡中匈奴潰軍。
這是劉虎和雷銅率領五千重甲步兵,他們在穀道內列成三排,重甲如山,刀光似海,五千把斬馬刀霍地揮出,冷森森地對準了迎面逃來的無數匈奴敗兵。
。。。。。。。。。。
呼廚泉駐兵在宜云堡,心中也頗不安寧,直道的劉去卑沒有訊息,而南下達曼又不能讓他放心,種種跡象表明,他這次率軍南下極可能是一次重大失策。
四百年前,他的老祖宗做過和他今天同樣的事,匈奴右賢王出兵河南地,攻掠上郡,準備沿洛川道南下關中,但因懼於直道威脅後軍糧草,而躊躇不敢前進,與此同時,漢將灌嬰率軍沿直道北上,右賢王不敢迎戰,率軍退回了草原。
但時代不同,漢朝時關內人口密集,財富眾多,就算攻不進關中,也能在上郡、北地郡搶掠人口財物,滿載而歸,而現在關中以北幾乎沒有人煙,要想搶掠人口物資,只能殺入關中,況且他這次出兵的意圖並不是搶掠物資人口那麼簡單。
但不管是什麼原因導致他率軍南下,他所面對的危險依然和先祖一樣,今天他分兵兩路南下,難道祖先僥倖逃過的失敗最終要降臨到他的身上嗎?
呼廚泉心中焦慮萬分,使他一夜未眠,直到五更時分,他才昏昏睡去,但他剛睡著便被侍衛推醒了。
“單于,有大事發生?”
“什麼事?”呼廚泉一下子坐了起來。
“左林將軍回來了。”
呼廚泉心中一驚,左林是他派去聯絡劉去卑的近衛軍千夫長,才走了兩日,怎麼就回來了?
他立刻令道:“讓他來見我!”
片刻,千夫長左林快步走進大帳,他身後還跟著一人,左林跪下道:“單于,大事不妙!”
呼廚泉認出了跟在左林身後之人,是劉去卑帳下粟置支侯,好像叫做延勝,負責右賢王軍隊的後勤糧草支援。
這個延勝應該在直道運牛羊才對,怎麼跑到自己這裡來了?呼廚泉忽然明白過來,一定是左林半路上遇到了劉去卑的糧隊,所以才走兩天便趕回來。
“發生了什麼事?”呼廚泉一陣心驚膽戰,急聲問道。
延勝跪下泣道,“我們給右賢王送糧,卻被午亭關阻擋,漢軍佔領了午亭關,我們無法過去。”
呼廚泉心中一沉,彷彿掉進了冰窟,渾身冰涼,他明白了,一定是劉去卑被困在直道上,平胡關攻不過去,後路午亭關又被漢軍斷了。
‘這。。。。這可怎麼辦?’
呼廚泉心中亂成一團,在大帳內來回踱步,按理,他應該趕去救援劉去卑,但理智去告訴他,如果他去救援劉去卑,很有可能他也會被困在半路。
更重要是,達曼率軍南下,他不可能丟下達曼,這時,呼廚泉心中猛地閃過一個念頭,既然劉去卑是被困在直道,那麼漢軍放棄宜云堡就不是撤軍,而是誘引自己軍隊南下。
想到這,呼廚泉頓時心急如焚,對左右連聲令道:“速派人火速南下,命令達曼立刻回軍!”
他唯恐達曼不聽令,又取出自己單于金箭遞給侍衛,“拿我金箭去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