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的程普心中十分不滿,在程普看來,呂蒙不過是毛頭小子,資歷尚淺,卻敢痛斥自己懼戰,讓程普十分惱火,他冷冷道:“呂都督說話請注意一點,這裡不是軍營,也不是酒館,這裡是建業宮,請注意自己的身份!”
“我說的是事實!”
“事實就是我懼戰嗎?”
程普重重哼了一聲,“我隨先主討伐黃巾、征戰沙場之時,你恐怕還在吃奶,你懂得什麼是戰爭,懂得什麼叫勇氣,什麼是懼戰?你又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你!”呂蒙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程普一句話說不出來。
這時張昭笑著打圓場道:“呂都督也不必生氣,我們只是就事論事,我當然也希望能奪回京口,但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我們須面對現實,不能意氣用事。”
呂蒙不再理睬程普,回頭問張昭道:“請問軍師,我們需要面對什麼現實?”
“很簡單,我們要奪回京口,必須需要出兵,那請問呂都督,我們需要出多少軍隊?是從建業出兵,還是從吳郡出兵?如果從建業出兵,那麼建業城外江面上的漢軍怎麼應對?如果從吳郡出兵,那麼會稽郡的漢軍會不會趁機北上?”
“軍師太偏激了,出兵奪回京口並非要動用多少軍隊,畢竟京口只有一萬敵軍,我們只須出兩萬軍應對便可,可從建業和吳郡各調一萬軍,南北夾攻京口,面對我們的優勢兵力,甘寧只能選擇撤退。”
“然後呢?”
程普冷笑著問道:“我們是不是將兩萬軍就守在京口,防止他們再次進攻京口,假如漢軍不再進攻京口,轉而進攻別處,我們是不是再派兩萬軍去堵截?”
“若是老將軍這樣的想法,我們什麼都別做了,只管守住建業,任由漢軍去佔領江東算了。”
雙方唇槍舌劍,互不相讓,這時孫權忽然站起身,重重哼了一聲,轉身從側門離開了內堂,議事堂內頓時安靜下來,張昭、程普等人各自哂笑,也離開了議事堂,堂內只留下呂蒙和一眾大將,呂蒙長嘆一聲,“吳侯自有決策,不是我們能左右,我們只管執行命令吧!”
眾人也感覺到吳侯無心奪回京口,只得跟著呂蒙鬱鬱不樂而去。
孫權回到書房便立刻令道:“讓張軍師和程老將軍來見我!”
停一下,他又吩咐道:“把呂都督也請來!”
孫權並非不想奪回京口,他也知道京口被佔,意味著吳郡和建業之間失去了聯絡,將整個江東隔成兩個戰場,但從剛才的辯論中,他發現那些極力要求出兵奪回京口的大將普遍比較衝動,考慮問題比較簡單,這使他對奪回京口沒有信心。
片刻,張昭和程普走進了孫權書房,程普本來已很少過問軍政事務,大多在家中養病,但這一次他或許也意識到形勢危急,主動參與到軍政事務之中。
孫權見兩人進來,便擺擺手道:“不用行禮了,請坐吧!”
張昭和程普坐下,這時,呂蒙也快步走進書房,孫權也令他坐下,對他們三人道:“在我這裡,三位就不要再爭吵,可以各抒己見,我們需要做出一個決策。”
張昭首先道:“啟稟吳侯,微臣並非不想奪回京口,只是微臣覺得應該權衡利弊,採用最有效的應對之策。”
孫權點點頭,“軍師之言深合我意,現在形勢複雜,確實不能輕舉妄動,但京口是戰略之地,失去它使我們十分被動,我又覺得應該儘快奪回來,所以心中左右為難,我想聽聽軍師和老將軍的睿智之言。”
呂蒙已經意識到吳侯找自己來,並非是讓自己做決策,而是讓自己執行決策,他也不再多言,靜靜坐在一旁,程普得意地瞥了他一眼,接著張昭剛才的話題道:“老臣的意思也並非放棄京口,只是漢軍主力未到,我們不能過早地被甘寧軍隊牽住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