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因為這麼討厭,才會在日後的相處中發現了每一個讓人欣喜的優點。”娘低頭看著我,笑說,“就像姜卓一樣。一開始,你覺得他很可怕,很無情,對不對?”
知女莫若娘,我老實地承認了。
“現在呢?”娘又問。我想了想說,“娘,我不知道,我心裡卡著一個人,卡著很多事情,我不知道能不能敞開胸懷去接受他。所以,我才跟他說我想回泰雅,我想把很多事情想清楚。”
“怪不得……”娘若有所思。
牢裡面有些寒冷,可獄卒沒有進來催娘離開。娘抱著我,我偎著娘,兩個人說著只有母女間才說的悄悄話,一直到天明。
童百溪對於處置我的態度異常地強硬,他發動了朝中所有能夠聯合的勢力,要求姜卓嚴懲我。聽獄卒們說,朝堂之上,保我和罰我的朝官爭鬥得異常激烈,甚至連軍隊的調動也頻繁了起來。但明顯童百溪他們佔了上風,童百溪那一派都是資歷老,人脈廣的重臣,又因為童太師幾乎是拿性命相爭,所以形勢於我大大地不利。
其間,蘇天博和葉文莫來看了我一次。兩個人看我的目光古怪非常,葉文莫進到牢裡面的時候,本來要拍我的肩膀,可又硬生生地把手縮了回去,擰著眉問,“真是女的?”
我“噗嗤”一聲笑出來,“文莫,我真是女的。”
葉文莫撓了撓頭,幾近抓狂,“為什麼突然變成女的了?為什麼好好的小男孩就變成女的了,太奇怪了!”蘇天博按了按葉文莫的肩膀,冷靜地說,“守一本來就是女子……”而後他轉向我,“守一,你不想再做官了嗎?”
“天博,文莫。”我拉起他們的手,他們都有些不適應地僵了一下,但還是順從地反握住,“我娘來永昌可能就是要接我回去的。他們本來要用我爹遺留下來的聲望幫我過關,卻沒有想到被童百溪察知,及時地堵住了我的退路。你們也知道,陰謀爭鬥這種事情,不是我所長,也不是我喜歡的。如果這次能夠順利離開,不知道何時會再回來。你們萬事小心。”
天博擔心地問,“守一,你已有脫身之策了?”
“沒有,死活不過三十杖,童夢蝶捱得過,沒有理由我挨不過。”我淡然地笑。
葉文莫搖了搖頭,叫道,“你,應人傑,蘇麗秀的腦子裡面都不知道想得是什麼!一群奇怪的女人,都是群奇怪的女人!”
我在牢中數著日子,聽著外面形勢的變化,一直等著人來行刑。突然有一天,娘來了,卻是把我帶出牢房,“阿寶,我們收拾一下東西,回泰雅。”
“娘,我不用受罰了嗎?”我疑惑地問。
“不用了。”娘帶著我來到了天牢的出口,守在門口的官兵很恭敬地退讓開,絲毫沒有為難我們。“可是,為什麼?”在這麼嚴峻的形勢下,童百溪根本不可能這麼輕易地放過我,不要說是毫髮無傷,就連離開天牢,都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娘拉著我往前走,很嚴肅地說,“阿寶,不要問那麼多。如果想要回家,跟著娘走就是了。”娘帶著我一路快步地走回了她所住的屋子,言默守在門口等著我們,“族長,少小姐,小的把東西都準備好了,這是族長吩咐的東西,請您過目。”
言默把手中的紙遞給娘,娘接了過來。我一肚子的疑問,只是無意中瞄了一眼,一下子奪過了那張紙,細看起來。這字跡!這字跡跟我在無冶的時候,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