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嫂有些意外,著實沒料到眼前的人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怎麼了?”陳嫂沉默片刻再次低聲問。
常同這才如夢初醒,聲音竟然有些沙啞:“您是……郡……我……家大爺……不是……您是廣……陳老太太的女兒?”
陳嫂覺得至少從眼前這個人嘴裡聽到了三個人,尤其他說到“廣”這個字,難不成他要說的是廣陽王?
就算這人與陳家村相熟,也不會知曉她是廣陽王之女的身份吧?這是個旁人不知曉的秘密,除非她離開這段日子,陳家村發生了大的變化。
陳嫂望著常同。
常同被突如其來的喜訊震壞了的腦子,終於轉動了一下下:“您是什麼時候來這島上的?”
陳嫂道:“元平九年。”
元平九年,常同腿有些發軟:“您認識我們節度使嗎?”
陳嫂點了點頭:“機緣巧合之下,我們在海上遇見過。”
常同這次覺得心臟要從嘴裡跳出來了:“那您知道陳永敬有一個兒子,他叫什麼?”
陳嫂微微思量:“那孩子也是元平九年出生的,我走的時候,還沒有取名字,算起來現在也該九歲多了吧!”
聽到這話,常同深吸了一口氣:“那您還有沒有別的家人?您嫁過人嗎,有沒有孩子?”
陳嫂能確定眼前這個人與她家裡的人關係匪淺,否則不會這般激動,一個聰明伶俐,一看就久經沙場的人,在她面前如此的手足無措。
“有,”陳嫂點點頭,“我嫁給了鎮州謝家,有個女兒。。”
陳嫂話音剛落,眼前的常同聲音發顫:“郡主……您是廣陽王爺的郡主嗎?”
這下輪到陳嫂詫異了,她眼睛中滿是疑問,為何這個人能說出她的身份?
“謝將軍、郡主和我們節度使抓了高豫,殺了蕭興宗,為廣陽王爺報仇了,”常同道,“但……我們都以為您……不在了,沒想到……”
常同顧不上眼前的人能不能聽明白,自顧自地表達著:“謝將軍、郡主和節度使都來了海上,他們都在……”
常同向身後看去。
恰好這時候傳來火器的聲響。
“他們都在,他們還不知道。”
常同鼻子發酸,眼睛有些紅。
“我,”常同道,“我立即讓人去稟告。”
常同說著就要離開,可他們如今在海上,不比在岸上那麼方便,直接派人快馬傳信,現在他們能用的只有這兩條船。
於是常同在激動和焦急中,原地轉了兩圈,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他們以為上岸是救那些被關押的百姓,沒想到救起了廣陽王郡主,這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常同此時此刻只覺得自己身上有光,從來沒有這樣發亮過。
“別急,”陳嫂向常同道,“你們來這裡必定事先有所安排,現在突然改了章程,恐怕對整件事不利。”
說完,陳嫂向遠處看了看:“李陶帶了不少人前去,那邊戰事還沒停,島上的人也沒解決,不如先做好眼前的事,想要團聚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常同聽到這話也冷靜下來,雖然他覺得謝大老爺和郡主都迫切想要見到失散多年的廣陽王郡主,但就算現在將船靠過去,也不一定就能相見。
陳嫂道:“你先告訴我,你說的宋節度使與我家裡人可有來往?”
“有,”常同道,“我家大爺,也就是宋節度使是……”
常同想說是您的女婿,可就算他覺得眼前這人是廣陽王郡主,但郡主的身份還沒有確定,他也不好直言,萬一這其中有什麼差錯……
常同換了個說法:“去年皇上封謝大小姐為嘉安郡主,又為郡主和宋節度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