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北平瞥一眼，十幾塊一盒那種，大紅色包裝。

俗，忒俗。

平時他就見身邊那些中老年糙漢子抽，年輕人誰會去抽這個?味道嗆不說，還廉價。

&ldo;回去後，換種煙吧。&rdo;俞北平把盒子扔回給他。

梁靳棠默默收了，不置可否。他抽菸的時候，總是習慣地想些事情，白淨的面孔繚繞在煙霧中，下頜堅毅，眼神清明，卻偏偏透著一股頹廢的味道。

&ldo;有心事?&rdo;俞北平問他。

梁靳棠沒答，過了會兒，把煙掐了，回頭看著他。

目光專注，像是在探究著什麼，看得俞北平訝然：&ldo;我臉上有花?&rdo;

&ldo;沒。&rdo;梁靳棠眉眼冷峻，眼底卻透著那麼點兒挑釁，&ldo;就是想看看，你這人有什麼魅力，讓那麼多好姑娘對你死心塌地。&rdo;

&ldo;你指誰?&rdo;

梁靳棠盯著他，沒作聲。

那種直勾勾的目光，像是在和他較勁。俞北平向來不畏懼任何逼視，見他這樣，也樂得和他對峙，眼神比他還靜，目光卻還要銳利。

&ldo;有時候我也挺想不通的，你的情商到底有多低，竟然胡喜歡杭薇那樣的女人。&rdo;

梁靳棠眼底戾氣一聚：&ldo;俞北平!&rdo;

&ldo;怎麼?&rdo;他淡淡一笑，攤了攤手。

&ldo;別詆毀杭薇。&rdo;

&ldo;她本身沒問題的話，沒人能詆毀她。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也得你自己去看清楚。你們這些武官出身的，腦子都一根筋。&rdo;說完這話，俞北平也懶得解釋了，起身走開。

梁靳棠對他的背影冷笑，狠狠一腳，踩在還未熄滅的菸頭上。

……

湯子期有多討厭梁靳棠，梁靳棠就有多討厭湯子期。寥寥兩面，都是不歡而散。約莫湯修荃還打來電話，要她回西山那邊吃飯。

湯子期不願意，何舒青就勸她。沒纏得沒法，她只好過去了。

吃一頓飯，像是在趕刑場。好不容易吃完了，湯修荃還讓梁靳棠送她。

她走在前面，他在後面慢慢跟著，步子不快不慢，了偏偏穩穩噹噹，任她怎麼走也甩不掉。出了崗亭，湯子期終於受不了了，駐足回頭：&ldo;餵!打個商量。&rdo;

&ldo;我有名字。&rdo;

湯子期憋了口氣，耐著性子道：&ldo;梁靳棠!&rdo;

&ldo;什麼事兒?&rdo;

對於這種鋼鐵直男，湯子期知道不能迂迴，直截了當地說：&ldo;我知道你討厭我，正好，我也討厭你，這樣吧，我自己打車回去，你也省得一路上對著我這張讓你反胃的臉。&rdo;

&ldo;不行。&rdo;

語氣篤定，半點兒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湯子期磨著牙：&ldo;為什麼不行?&rdo;

&ldo;首長讓我送你回去，我就必須送你到家，看著你進門。&rdo;

&ldo;你這人怎麼這麼死板?&rdo;

回應她的是他拉開車門的聲音，略略抬手，做了個&ldo;請&rdo;的動作。

湯子期：&ldo;……&rdo;

所以啊，她最討厭這種低情商直男了。簡直是雞同鴨講!

……

路上遇到點事情，經過第二個岔路口時，梁靳棠把車停到了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