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不迭說&ldo;謝謝&rdo;，也顧不得吹乾頭髮就追了上去。

趕到的時候，湯子期人都有些傻眼。大老遠的銀杏樹下，梁靳棠和一人對峙著，太遠了聽不清，兩人面上還帶著笑，可□□味隔著老遠都能嗅出來。

那不是俞北平還有誰?

湯子期一時僵住了步子，不知道該不該過去。

過了會兒，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梁靳棠的臉沉了下來。湯子期真怕他一時衝動給俞北平一拳，再顧不得其他，飛一般沖了過去，攔在了兩人間。

&ldo;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別動手啊。&rdo;

她一出現，兩人都是愕然。

像是有默契似的，誰都不再開口。

湯子期尷尬地站在原地。

&ldo;走吧。&rdo;梁靳棠拉她。

湯子期被動地被拉走，心裡一團亂麻。俞北平沒有追，只是在她身後說：&ldo;子期，你真的要和他走嗎?&rdo;

湯子期的腳步像是被膠住。

梁靳棠低頭看她一眼，又看了眼俞北平，哂笑，鬆開了手，轉身大步離開。

&ldo;我在停車的地方等你。&rdo;

湯子期一震，朝他的背影望了望。

這人還是和以前一樣，直率得很，任何事都不拖泥帶水。

她愣神的功夫，俞北平已經到了近前。他也沒說別的，開門見山：&ldo;回家吧。杭薇的事情，我可以解釋。如果你想知道，現在就可以告訴你。&rdo;

&ldo;你不是有難言之隱嗎?&rdo;湯子期不置可否。

誰都聽得出她語氣裡那點兒諷刺。

俞北平沒反駁，只是波瀾不驚地說：&ldo;我有個發小，在鹿江任職時也是我手底下的人，打小就喜歡她，大一那會兒，為了救她去世了。&rdo;

湯子期僵硬著身子，老半晌沒有回頭。

一切都好像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俞北平給自己點菸，迎著風，默了好一會兒。

後來還是她耐不住這種死寂般的沉默，慢慢地抬起頭，盯著他，不動聲色問：&ldo;後來呢?&rdo;

她的目光裡帶著一種迫人妥協的逼視，情緒累積到極致發，反而出氣地冷靜。像是陷入絕境中的困獸，要跟他同歸於盡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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