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道颶風,
瞬間席捲了整座四九城。只要是圈裡人,這些天天天都念叨著。
相熟的都上俞家道賀去了,八竿子打不著的閒來無事也會唸叨幾句,說哪個姑娘這麼有福氣,
能嫁給俞家老六,以後可有得享福了。
兩位當事人倒是風平浪靜,那天商定後,
各自回去告訴了自家家長,
然後選了個日子,雙方家長聚在一起又見了個面。
該問的都問了,該說的也說了。
嗯,滿意。
非常!
那就這麼著吧。
兩人隔日就去民政局扯了證,至於婚宴,
三月剛過年、太忙碌,
四月不吉利,時間乾脆定在五月月初。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何舒青歡天喜地,改日把她轟出了門,親自送到了西郊的司令部大院那邊,
跟俞北平住到了一起。
俞家很大,在大院的東北角,三層、外面還帶一個小花園。這屋子有些年歲了,前兩任主人都是響噹噹的人物,
後來他們調任,去了外面,屋子就空置了,上個世紀末分給了俞書鴻。
俞老爺子覺得這是組織上給他的優待,又是榮譽的象徵,這些年一直沒換過。
黃昏時分,太陽穿過庭院中有些年歲的葡萄架,在棕紅色反磨過的石板上投下淺淡的暉光。像某種古老的預言,美輪美奐。
湯子期看得有些痴了,在視窗一站就是個把時間。
&ldo;看什麼呢?&rdo;有人從後面輕輕搭了一下她的肩膀。
湯子期回頭。
是俞北平。
待家裡的時候,他穿得很隨意,一件白色的半高領毛衣,下邊搭一條淺灰色的收腳西褲,頭髮照舊是三七分。
湯子期心裡一直都有疑問,這天忍不住問他:&ldo;不是說你們當兵的頭髮只能留寸頭兒嗎?怎麼你能留這麼長?&rdo;
俞北平失笑,託著手裡的豆漿抿了口:&ldo;你看電視裡的那些首長,難道個個都是寸頭兒?&rdo;
湯子期更加不解,瞅著他:&ldo;所以呢?&rdo;
&ldo;剛入伍的是有這規定,像我這樣熬出頭的,沒這硬性規定了。否則,出席什麼大場合參加什麼會議,那不是有礙觀瞻嗎?&rdo;
湯子期恍然,目光閃亮:&ldo;哇,特權啊!&rdo;
俞北平無奈地搖搖頭,眼底都是寵溺:&ldo;別貧了,張嫂飯快做好了,去餐廳吧。&rdo;
湯子期點頭,跟著他離開了客廳。
……
俞亮常年待西山指揮所工作,那邊有分配的宿舍樓,所以很少回這邊,俞老爺子前些年搬去了京西的幹休所,所以,這偌大的屋子現在就他們兩個主人住。
張嫂是俞家的老阿姨了,幫著幹了十幾年,俞北平對她很客氣。
不過,她知道分寸,從來不跟他們一起吃,看他們上桌後就帶著女兒去了倒臺那邊吃。
飯菜挺豐盛,兩個人吃綽綽有餘了。
俞北平給她夾菜:&ldo;多吃點兒。&rdo;
湯子期乖巧點頭。
吃飯的時候很安靜,也就他偶爾會問她一兩句。年假快到期了,過幾天他們都得去工作,俞北平想了想還是問了句:&ldo;什麼時候開學?&rdo;
湯子期說:&ldo;再過一個禮拜。&rdo;
&ldo;那時間挺緊的。&rdo;
&ldo;您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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