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她有種被排斥的孤立無援。

好在難受只是一會會，她拿著冊子走了出去。

這邊走廊空空蕩蕩的，只偶爾有往來取藥的醫生，和急診科以及其他熱門科室截然不同。她揣著冊子，在走廊盡頭找了個位置坐下，煩悶地翻了翻。

有人彎腰，從她手裡拿過冊子。

湯子期抬頭，發現是楊述，要責問的話馬上嚥了下去。

一是感激他給她進這兒的機會，二是那樣對他的貓，心裡發虛。

穿著白大褂的他更顯清冷寡言，長身玉立地站在那兒，就是素昧平生的過路人，也會忍不住回頭多看他一眼。

湯子期偷偷打量他，總感覺他看似平靜的外表下，隱藏著對她的深深不滿。

她這麼想也在情理中，捫心自問，要是換位思考，楊述這麼夥同俞北平算計她，她肯定氣得火冒三丈了。

&ldo;走什麼神?&rdo;他已經抽回思緒，低頭問她。

湯子期猶豫著要不要說實話。

要是說了，倒顯得她亟不可待地告黑狀似的。要是傳了出去，她不止坐實了&ldo;走後門&rdo;這件事，還得加上一條&ldo;動不動就給同事上眼藥&rdo;的罪狀。

&ldo;有事就跟我說，我答應俞北平照顧你，就一定言出必行。免得你在這兒受了委屈，他回頭又得想法子折騰&l;栗子糕&r;。&rdo;

他雲淡風輕的話說得湯子期汗顏無比。

她掩住嘴巴假咳了兩聲，寥解尷尬：&ldo;……也沒什麼，就是初來乍到，同事還不大接受我。周老師讓我按照這份冊子去檢查核對這個月內科的用藥量是否標準，這幾味藥記載的數量不大對，可這帳目也不像是紕漏，倒像是有意的。&rdo;

問人也沒人鳥她。

她在心裡默默加了句。

楊述看了她一眼，說不清是什麼表情，半晌才把冊子還給她，示意她跟上。

&ldo;去哪兒?&rdo;

楊述沒直接回答她，卻道：&ldo;你老師是誰，沒教你怎麼正確核對用量嗎?科室都沒去過，你怎麼對?&rdo;

&ldo;主管藥師周艷綺。&rdo;湯子期小聲說，&ldo;她好像不是很喜歡我。&rdo;

楊述回頭看一眼她。小姑娘說這話時有點心虛，不時朝四周張望，真的有點像&ldo;打小報告&rdo;。他不由覺得好笑：&ldo;這話在我這兒說說就算了，別往外傳。老師對你寬鬆是關懷，對你嚴厲是希望你成才。明白嗎?&rdo;

湯子期點頭如搗蒜。

囑咐完，楊述推門把她帶進自己辦公室，讓她在辦公桌對面坐下。

他回頭給她倒飲料：&ldo;喝什麼?&rdo;

&ldo;有什麼啊?&rdo;她伸長脖子張望。

&ldo;水，咖啡，還有紅茶，不過只有正山小種。&rdo;他轉身對她笑了一下，&ldo;沒你老公那麼講究。&rdo;

提到俞北平就想起栗子糕，湯子期又尷尬了，訕笑：&ldo;我喝水就好。&rdo;

楊述也不客氣，直接給她倒了杯水。

在她對面坐下，他開門見山的第一句就是：&ldo;以後小心著點兒周艷綺。&rdo;

湯子期反應不過來：&ldo;什麼意思?&rdo;

楊述沒藏私：&ldo;第一天工作，按理說，她應該先詢問你的學業情況，專業是幹什麼的，擅長什麼，再安排給你工作。她問了嗎?&rdo;

湯子期搖頭，回憶起來：&ldo;她跟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