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讓人受不了。
“也是這個道理——展二少,你的馬隊的確是難得的一條心,只不過即便是武裝也比不過那些帶槍的官兵,真論手頭上的功夫……似乎也有點差了,收賬什麼的也還有用,真若是要實打實的做大了,還是要從長計議——而這一次我們去上海,應該跟他們的關係也不大——我在上海倒是有些不少認識的人,應該能幫上忙。”溫良玉慢慢啜飲著清茶——一切也不過是還他人情罷了——沈世豪的人情,他溫良玉不想欠。
這兩人一唱一和,想要人不多想也難——可雲翔偏偏就相信了——雖然他脾氣不好,也願意跟人唱反調,可偏偏……就是唱不起來了……不過……這麼簡單就接受了也不是他的性格:“那我自己去不行麼——又不是沒長嘴……我還不會問啊……”顯然,聲音越來越低……甚至到最後幾乎不聞……也不過就是順了他那愛唱反調的毛病罷了。
這次,不止是沈世豪,連溫良玉都別過臉去,喘了半天才把這滿肚子的笑意壓了下去——怪不得……怪不得沈世豪會給他弄得迷糊成這樣——若非自己對男人沒興趣,恐怕……也很難不被他吸引……誰家這麼大的人了,還是這等乾淨?人……總是喜歡不同於自己的……尤其是……追求自己所沒有的……瞬間,對於沈世豪的那股鄙夷……如今也化作了一點同情——這類情感,若是玩玩也就罷了,可真是當了真……誰先付出,可不就是誰最吃虧麼。
“雲翔,你聽我說。”在桌下抓住他的手,輕輕揉按著,“上海不比桐城,那裡的偽君子更是數不勝數——你最討厭偽君子了,不是麼?”他的手,在自己手裡,慢慢的從僵硬變得軟化,這種感覺……美好得讓人眩暈——沈世豪承認自己有點找不到北了,人總是貪心的,他又哪裡滿足於一隻手呢?只把一雙眼盯了他,恨不得就這麼把他刻到自己眼裡心裡。
臉上越來越熱,手上卻用不上力,雲翔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任他握著自己的手,感受著從未感受過的熱度,似乎……人也有點飄然起來。
“那……你不說話……就當是答應咯。”世豪急忙敲定,為免他反悔,又用力捏了捏他的手腕。
“……”動了動嘴角,終究沒能反駁他,最後也只好嘆一口氣,“那……什麼時候出發?”
“不急。”溫良玉站了起來,“我先去準備下一場戲。”說完,帶了一抹玩味的笑意回了後臺。
“怪人。”雲翔撇撇嘴,又看向門口,“梓康……怎麼沒來?”
九十一、罪魁
九十一、罪魁
“他出去跑瘋了,”世豪仍不肯鬆手,“其實……梓康在上海的上學,你也知道……那邊的西洋教育挺鬧騰人的,我想……讓他再去找個洋人先生好好學學……所以等上路的時候,他也跟上,好不好?”最後一句話,說得有些撒嬌的意味,聽在雲翔耳朵裡,就好似給一根羽毛在身上輕輕劃了那麼一下——整個人都麻了,一時間,甚至忘了作答,只是盯著他看,盯得自己眼睛都有些發酸。
恨不得就這麼抱住他狠狠咬上倆口才爽快,可偏偏不敢動作,沈世豪只覺得自己幾乎就要給肚子裡的那股子邪火逼瘋了——堪堪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輕吹了吹,溼熱的氣息夾雜著難以言表的慾望,就這麼不加掩飾的傳達給了這心心念唸的人:“雲翔……”
嘣!
天知道,雲翔幾乎聽到了在自己腦子裡的那根線繃斷的聲音——他不是傻子也不是呆子,沈世豪的心思他也不是不明白……可是……不能回應又不想失去……這種感覺讓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無論是他的告白還是實際行動的明示暗示……頭一天發生,只要過了一夜,自己就當作是不曾發生,睜開眼,該做什麼還做什麼去,也就跟做了一個夢一樣,不曾尷尬也不曾躲閃更也不曾應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