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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的幾個經濟特區之外,內地也有幾個城市中的幾個國企在進行著改制的試點嘗試,潤揚也的確就是試點城市之一。

“勞動服務部門被單獨劃出來成立了一個新的公司,爸爸原本是那個部門的主任,於是就接任了新的公司的經理。那會兒這個職位似乎很吃香,爸爸總是很忙,每天都忙著應酬南來北往的客戶。可是那天他明明是答應給我過生日的,沒想到又被客戶撞見了……我們就在包間裡等啊等啊,等了差不多快一個小時,爸爸才滿臉通紅醉醺醺的進來。一進來我就吵了起來,責怪他說話不算數,爸爸和媽媽哄了我半天我才算是勉強安靜下來。爺爺當時一直都在幫我罵爸爸,說他既然答應了女兒,就該推掉一切公事,現在想想,其實小時候爺爺很疼我。”

蔣風約徹底的陷入了回憶當中,彷彿想起了十七年前,那個不講理的小丫頭,扎著兩條細細的羊角辮。包間的門口走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年輕英俊,但卻腳步微微踉蹌,臉上通紅的滿口酒氣。

小丫頭開始大鬧,不依不饒,三個大人連哄帶騙,最終答應去潤揚當時唯一的糕點公司幫她買潤揚市面上幾乎見不到的奶油生日蛋糕,小丫頭這才安靜了下來。

但是很快,小丫頭就開始鬧著讓自己的父母去兌現承諾,此刻,甚至酒樓的菜都還沒有上齊。

拗不過小丫頭,作為父親的男子本就滿懷愧疚,雖然喝了不少酒,但是還是決定開車去買蛋糕。母親不放心,便要求跟父親同去,而爺爺在一旁試圖阻止,喝了這麼多久,再開車,太過於危險。小丫頭依舊不依不饒,終於愧疚戰勝了理智,父親和母親決定立刻去買。

在那樣的年代,潤揚甚至還沒有計程車,父親只得去了另一個包間,找那個生意上的朋友借了他們的車,然後便開著那輛如今早已消失在國內市場上的波蘭產拔了奶|子(波羅乃茲)汽車,四下尋找糕點店,希圖幫小丫頭買到一隻奶油生日蛋糕。

小丫頭總算是安靜了下來,坐在爺爺身邊,享受著爺爺給她剝去蝦皮的每一個油燜大蝦。但是他們卻不知道,就是因為這個小小的生日蛋糕,卻居然讓老人孝順的兒子與賢惠的兒媳、小丫頭的父母,再也沒能回到這個包間……

時間過去了很久,吃完了整盤油燜大蝦的小丫頭早已不耐煩,又開始在包間裡吵鬧不休。老人無奈,只得去詢問酒樓的老闆,老闆帶著他們去了另一個包間,可是那個包間裡的人也沒有半點關於小丫頭父母的訊息,甚至於,那個借車給小丫頭父母的人,都曾經擔心過他們會不會把自己的車開跑了。

交通部門透過車頭已經嚴重變形的拔了奶|子,終於找到了車主,而這個時候,時間已經是晚間的十點多鐘。80年的時候,十點鐘,幾乎意味著絕大多數的人已經沉沉睡去,小丫頭平時9點之前肯定已經睡覺了,這時候的她,也早就躺在老人的懷裡睡得很沉,只是在睡夢裡,依舊會揮舞著肉肉的小胳膊,嘴裡嘟囔著夢話,夢話的內容依舊是那個生日蛋糕。

一方在等著自己的車,另一方則在等著兒子和兒媳,都留在酒樓並未離開,交通部門的人找上門來的時候,兩邊的人都迅速的去了事故現場。

到了現場,小丫頭也神奇的醒來,可是,她卻只看到那個在血泊之中的奶油生日蛋糕……

盒子已經完全散開了,可是蛋糕卻頗有些戲劇性的居然沒有被撞壞,依舊保持著完好的形狀,只可惜上邊沾滿了鮮血。

當場死亡,甚至不需要醫院進行任何的搶救。事後,父親的單位算是很厚道的給了一筆相當豐厚的撫卹金給老人和小丫頭,並且每年發一筆成年人的基本工資給小丫頭,直到她十八歲的那年。

蔣風約說到最後的時候,已經痛不欲生,渾身抽搐不停,石磊的雙眼之中,也不禁蓄滿了淚水。他此刻唯一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