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謝進元為了救他們吳家的人之死之事遲早會傳出去,而且,兩家得借個名目在一起商量怎麼撈人的事。
如吳晃所料,許家那邊的族長也到了,還早了吳家一步。
吳家與許家都是河西鎮的大姓,兩家的子弟也是有一些在官府當小官小吏,大半皆是務農,兩家的根底都不弱,但還是吳家有人當的官大一點,還是小壓許家一頭。
許家現今的族長要小吳家這邊的老族長一輩,吳晃到後,他到了門邊來迎人。
“吳叔父……”許家的族長許歸門拱手相迎。
“你也來了,”吳晃朝他道,“唉,看過謝大人了?”
許歸門默然點頭,隨著他往裡走,輕聲道,“真是慘得很吶,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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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頭,謝慧齊帶著兩個弟弟在給父親斂屍入棺。
本來這事有長者來了幫著即可,但謝慧齊還是帶著兩個不離開父親的弟弟做了。
不過短短半日,謝家大郎謝晉平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之前他因抱著書本不放,做什麼事反應都要慢人一拍,還得他阿姐在旁看著提醒,現下卻不讓謝慧齊提醒,他端過蔡阿婆抬進來的熱水,帶著弟弟拿熱水幫父親擦了一遍身子,兩兄弟給父親換了衣。
因他的冷靜,帶得謝晉平漸也止了啼哭。
只是待到入棺,謝家小郎非要跟父親一同入棺不可,旁人拉他,他急泣道,“我就陪陪阿父,我再跟他睡一晚。”
謝慧齊再也忍不住低著頭轉過身,扶著屋子中間的房柱不敢抬頭,生怕眼淚奪眶而出。
謝晉平那少年的臉漠然無比,但他那緊緊拉住弟弟的手沒松。
吳家族長跟許家族長在開啟的門口看著屋裡頭的謝家三姐弟搖頭不已。
謝家的下人已哭了起來。
謝慧齊這頭在急喘了幾口氣之後擦了臉上的淚,回過頭走到抹淚不止的周圍身邊,“去抱著小郎。”
讓力大的周圍去把人抱住拖到一邊,棺材才合了蓋。
謝晉慶在一旁尖叫不已,“阿父,阿父,我要阿父……”
他喊得尖厲不已,喊是他阿姐跟阿兄都哭了。
院裡頭,那些得了訊息來送謝提轄的舊識聞到小孩啼哭聲心中也是酸楚。
老天爺這造的什麼孽,留下這姐弟幾個要怎麼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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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慧齊的母親谷酈宜埋在京郊谷家莊園的一處山上。
要說谷酈宜孃家無根底那是萬萬談不上的,谷酈宜乃先朝太尉之女,谷太尉英年早逝,不過其子谷展鏵,也就是谷酈宜的嫡親哥哥也居六部戶部侍郎之位,而谷家百年前也是一方望族,到谷展鏵這代谷家也是三代為官了,谷酈宜也擔得起一門貴女之稱。
但再尊貴的貴女,也貴不過太后孃家俞家去,當年谷酈宜投井身亡,緊接谷展鏵被朝上的政敵參了一本,被皇帝下旨要外放到萬里之外的海邊之州蘺州當知縣,而其母谷太君為了把他留在京中,在知情的當夜吞金而亡,以為就此可以讓谷展鏵留京守孝,哪料皇帝連奪情之旨也沒下,宣稱罪臣之軀豈有守孝之理?
這一杆子打下來,把谷家打了個四分五裂,谷家親戚為求自保,與谷展鏵保持距離,其後,就出了谷家女婿報仇之事。
而他們兩家背後的家族也被皇帝太后成功震懾,自此不敢吭一聲,謝進元這一支與谷展鏵這一支為保大局成了犧牲品。
這些局勢,謝家兩郎都不知情,謝慧齊心裡卻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她也知道皇帝乃太后的親兒子,太后一家為了他登上皇位死了好幾個人,皇帝怎麼樣都只會保俞家的人,他們無處講理,只能苟且偷生。
他們就是被外放到河西,俞家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