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我……”謝晉慶很想說我沒什麼話好說的,但一對上他姐夫那眼睛冰冷的眼,那話就說不出口了。
我又沒搭腔,就對個眼神就這樣了,還世道還有沒有天理了!悲憤的謝二郎自認倒黴地下了坑,裹好披風,朝外走去的時候,眼睛還往他阿姐身上瞅,但瞅了好幾眼,也沒見他阿姐看他。
“你不出去?”見大兒子還站在中間散發惡臭味,齊國公抬了抬眼皮,朝他淡淡道。
被人打了一天,還凍了一天的齊璞聞言抬起眼睛朝房頂看了一眼,在心裡低咒了一聲,他沒他小舅舅那般天真,還以為他那唯夫是從的阿孃能救他一命,乾脆轉身就大步出門寒風而立去了。
“這……”他們出去了,齊容氏輕咳了一聲,朝一臉冷洌,剛才讓她都不敢出聲的兒子小聲道,“二郎身子骨還沒好全呢。”
“是啊,是啊。”齊項氏這時候也只敢附和,不敢說太多。
她也是今早才從下人的口裡聽說他們家的小國公爺帶著弟弟們喝了酒不算,還把大忻朝一半的王公貴族家的小公子們都灌醉了,有人回家去還得了風寒,高燒不斷,想來這些人不出兩天,都要上府來找麻煩來了。
她也是拿她這個大侄孫兒有點發愁了,如侄媳婦所說,這天下就沒他不敢幹的事。
而小公子齊潤見大哥都被趕出去了,眼睛一溜,小身子一彎就跪到了地上,跪坐在兩個祖母的中間,扯著她們的裙角攔住了臉,屏住了呼吸,想裝作自己不在。
第219章
小公子裝蘑菇,兩個當祖母的還不動聲色拂了拂裙子,想把他擋嚴實點。
大的畢竟有了歲數,還是習武之身,出去吹寒風之事她們攔不住就算了,可小孫兒畢竟太小,可不能讓他出去遭這個罪。
本來盤坐在炕裡頭正在繡著花的齊奚此時也是放下了手中的針線,眼睛也是滴溜溜地在屋裡的人身上打轉。
“讓他們站一會罷。”婆婆她們求情,謝慧齊也不拒,但也不允,微笑著朝她們道。
跟兩個滿心都只護著孩子們的長者是沒什麼好道理可講的,都依著她們,孩子那才是沒法子可救了,但也無須去反對她們的想法,話說得和婉點,結果不變就是。
兒子們都非池中之物,就是謝慧齊這個當孃的在他們面前,尤其在長子面前,她也很難覺得她能比能聰明幾分——長子的反應力跟觀察力非常的優秀,若說他現在最缺什麼,無非缺的是閱歷和實際的經驗。
但也因為他太聰明,人生至此,沒受過任何的挫折,心比天高,他們當父母的都不把他的銳氣擋下來,磨去一些,那到了以後他成為眾矢之的的那一天,那就來不及了。
磨,必須磨。
長子已經大了,再不狠狠磨就遲了,所以丈夫下得了狠心,謝慧齊更是連片刻的心軟也不允許自己有。
她既然生了他出來,那就得把他教好了。
而二郎也得訓,不訓訓他,遲早翻天他姐夫頭上去,到時候他姐夫真發火了,可不是站站就能解決的事了。
齊二嬸見她微微笑著,臉色平靜得很,眼波如清水般清澈明亮,一點遲疑也無,也是知道她是下定了心了,無奈地搖搖頭,也不敢再說了,生怕說多了,她這侄媳婦把小侄孫都扔出去受罰。
晚膳很快就擺好了,那站在寒風中的兩個人沒準入膳廳,不過謝二郎在膳後被召進去了,他被僕從帶著進了浴房洗了個藥水澡催出了一身的虛汗,隨即又吃了奶羹,胃一下子就舒服了,聽說還是他阿姐親手做的,謝二郎把端來的說也是他阿姐親手做的肉絲麵吃了個乾乾淨淨,連口湯都沒剩,吃完還捨不得地伸出舌頭在碗裡舔了舔。
好不容易依依不捨把碗擱下,還是把他幸福得他在炕翻來覆去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