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齊國公也是個向來不輕易動自己的刀的人,他喜歡起個頭,再推波助瀾一番,齊璞還未學出師,也只學了個皮毛,但僅僅是皮毛,用他這個身份做來,有許多事也是別人無法擋的。
趙家更如是。
趙益樓是年前被提的右相,家人這時候還未進京,趙府也就趙益樓和他的幾個僕人,但趙家的行蹤早被人盯著了人了,齊小國公爺相交遍京城也不是說著玩的,所以就是趙益樓行事謹慎,但他的僕人就並不那麼幹淨了,所以趙益樓這天回府後,就聽到了他的僕人被人坐花樓不付嫖*資,被官差押到了府裡來討銀之事。
同行來的,還有京城的一大票好事公子哥,皆是各府各門家的公子。
而此時的宮裡,齊璞進了宮,看到父親憔悴的容顏後就朝平哀帝看去。
清俊的平哀帝端坐在首位,也是對他頷首,“左相已有好幾天未好好進食了,朕勸他回去歇息一晚也是不得法。”
“阿父……”
長子過來,齊君昀也只是指了指門口,讓他到門口站著。
他正跟工部尚書商量著逝帝墓陵之事,逝帝走之前國力無法承擔他建陵墓之事,現在表弟走了,走得太早了,齊君昀早知道有這麼一天,但他想他這個表弟已經為這個皇室,為這個天下為難了一輩子,生前不能享福,死後就跟他的那位若桑住得好一點,遂就想著在離京不遠的一座深山給他們挖個小宮殿出來,把他們悄悄葬了。
所幸工部尚書是徹徹底底的他的人,孤身一個人大半生的老工匠,也無甚親戚,更沒什麼女兒要嫁給皇帝的。
齊璞僅站了一會,就聽到他阿父連咳了十幾聲。
平哀帝見他臉色不好看,就坐帝位上站了起來,朝齊璞走去。
“兩位大人繼續說著,朕跟小國公爺出去走走。”平哀帝淡道,扔下一句話就到了門口。
“那我叫我阿孃進宮來勸勸?”齊璞跟著他走了出去,走了幾步就開了口。
“甚好,”平哀帝淡淡道,說了半句頓了一下又道,“是伯父想給我父皇母親葬得好一些才多費心了心思。”
齊璞苦笑搖了下首,“哪的話,我阿父可能也是想著皇叔父他們的事辦了,我家中祖母她們才好入土為安。”
溫尊聽到這話停下了腳步,看向跟過去一樣跟他有話直說的表弟。
“抱歉。”溫尊看了他半會,突然說道。
齊璞也不受寵若驚,在看了一陣風都能吹走的新帝一眼後,嘆了口氣搖了下頭。
他也懂他阿父想為新帝多做些事的心思,這時候,如若他們齊家不為新帝著想,這滿目荒蕪的宮中,又有誰替新帝著想?
新帝這時候孑然一身,現在硬撐著坐在這個皇位上想來也是費盡全身力氣了。
齊璞趕著天還早就回去說他父親的情況,謝慧齊趕到宮裡時天已經黑了,新帝正在處理言官上報的趙相家下人在國喪時期流連花街柳巷之事,她並未見到他,也沒見到她家齊國公。
但她還是被大內大總管於荊領著進了太和殿。
太和殿內,齊國公咳個不停,跟禮部的人在商量著逝帝喪事的最終規格。
於公公要去稟,謝慧齊攔了他。
她先在門口站了半個時辰,也聽了他半個時辰的咳,都沒見人出來。
天都黑了,夜風來襲,吹得她梳得嚴實的頭髮都亂了絲縷下來,飄在臉上,竟是讓她顯得有那麼幾分虛弱。
陪在一邊的於公公於心不忍,想要再進門去稟,還是被她攔了下來。
謝慧齊改站去了側殿的門口,咳嗽聲也是聽不到了。
只是再時辰後,她聽到有腳步聲出來,那熟悉的咳嗽聲又傳到了她耳裡後,她眼淚不知為何,“唰”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