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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間的匕首猛然刺進自己的胸膛。

“舜華!”劉知遠顫抖著鬆開手指,溫熱的血順著她的身體流入土壤中,名叫舜華的女人頃刻倒入他的懷中,如同淌血的花朵凋零在他的胸前。

她睜大的雙眸仍死死地盯著道路的盡頭,好像還在期待最後一剎的光芒。

在那一道微弱的光芒間,她隱約瞥見最後一幕:

多年前,舜華撿起掉落在水邊的竹篙。

“小生姓蘇名逢吉。”他翩然如玉,溫文爾雅地作揖。

舜華半頷首掩嘴嬉笑道:“蘇逢吉?你這般書生不想也會起如此俗氣的名字。”

蘇逢吉風度孑然地踏上她的船,“逢凶化吉何來俗氣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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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又一道閃電劈來,明亮的光線照出劉知遠寒若冰霜的神色,他望著倒地的舜華狠狠攥緊雙拳,“你以為死了我就會放過你?我告訴你,我要找到那個男人,將他千刀萬剮!還有你的女兒!我既然得不到你,我就要她作我一世的禁臠!”

不遠的另一條岔路上士兵攔下輛牛車,蘇逢吉翻身下馬掀開轎簾,轎內竟蜷縮著一個熟睡的幼童,蘇逢吉的身體微微一震將燈籠遞迴給士兵,“不是我們要找的人,走!”

他的話尚未落地,身後卻是劉知遠懾人的聲音,“蘇判官!”

劉知遠帶著身後成群計程車兵而來,蘇逢吉望著馬上的女屍呼吸不由一窒,卻即刻恢復常態,“回北平王,舜華之女想必已逃往別處,應即刻緝拿,斬草除根!”

劉知遠瞥了眼停在路邊的牛車,揚鞭策馬往回走,就在這時蒼穹恰好滾過一聲巨雷,猶如鬼斧震於天際,瞬間將路邊的大樹劈成兩半,微火順著蒼樹星星點點地燃了起來,轟隆之聲嚇得馬匹也險些驚慌失措。

“娘!”牛車內隨之傳來一聲清脆的哭喊聲。

劉知遠急轉馬頭直奔向破舊不堪的牛車,雨水頓時從烏雲中擠出,嘩啦啦地砸在泥土上,劉知遠伸手一把拽出牛車內的女童,回頭意味深長地看著蘇逢吉,“蘇判官,是檢查的不仔細還是眼花了?”

蘇逢吉咬牙立於雨中,劉知遠拎起身軀小巧的女童,顯然她是被方才的雷聲所嚇醒,雨水不住順著她的額前流下,閃動的雙眸如一對金翅的蝶子,恐懼地打量著劉知遠和蘇逢吉。

“怎麼沒半點相似?”劉知遠瞪著女童,一遍遍試圖從她的身上找出舜華的痕跡。

“舜華那般狡猾,定非她之女。”蘇逢吉匆匆上前解釋道。

小女孩的指甲狠狠掐在自己的掌心上,手掌被掐得通紅,指甲依舊掙得雪白,她不能開口辯駁,她記得決不能提孃的名字,不能同外人說家中一切。

酣風吹動飽滿的雨點,啪噠啪噠的幾乎要打滅成排的羊皮燈籠,劉知遠緊盯著她耳垂上一對小巧靈動的碧玉墜,唇畔不覺拂過一絲笑意,“就是她!”劉知遠說著伸手將她帶上馬,女童不住向蘇逢吉投去哀求的眼神,但蘇逢吉卻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雨水順著他的青絲從上澆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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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的北平王府。

“少爺,揮劍得用巧勁,需有四兩撥千斤之效。”安城一招一式地指點著劉承訓。

十歲的劉承訓聰慧機敏,緊握的劍在空中劃出耀目的弧度,安城滿意地點了點頭。

可驀地遠處亮光一閃,恰好照進他的瞳仁裡,技巧尚不嫻熟的劉承訓手一滑,劍險些飛了出去。

“少爺,您沒事吧?”安城慌跑到劉承訓的身邊。

劉承訓未回答,只是伸手揉了揉被光晃了下的眼睛。

不遠的細密綠葉間隱約瞧見一個小女孩半頷首,顫顫巍巍地跟在丫鬟身後,瘦小的個子沿著曲徑緩緩邁步,光線順著綠葉恰好灑落在她的耳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