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比自己幸運,至少死在了家裡,而自己卻要死在異國他鄉,很可能連全屍都留不下。他判斷開槍的應該是副總裁,顯然是臨時決定親自出手的,沒有試過槍,若是換成白細胞小隊中任何一人,自己根本沒機會逃入衛生間。他知道副總裁在SbS服過役,軍銜還不低,具體情況不明,但肯定會使用巴雷特反器材狙擊步槍。
他已經用找到毛巾將斷腿的膝蓋上部紮緊,儘量減少傷口流血,可要想徹底執行,必須封閉血管。他當然做不到,就算有醫療裝置也不行,需要去醫院救治才行,而且要快。他不是不想去醫院,手機就在褲兜裡,掏出撥打急救電話便可以,估計副總裁也不敢當著警察或急救人員的面開槍。
但是對於鐵定變成殘廢的他來說,想想以後要活在別人憐憫的目光中,還不如現在就死去。況且,如果自己活著,公司絕不會停止追殺,必然會給妻子和女兒帶來危險,這才是他最擔心的。他很想給妻子和女兒打個電話,最終還是忍住了,相信妻子會理解的,畢竟當僱傭兵是條不歸路,至少這些年掙得錢足夠妻子和女兒繼續保持現在的生活水平。
他心知必死,卻不想開槍自殺,戰士就要以戰鬥的方式死去。他取出藏在身上的m67手雷,鎮定握住手中,以副總裁陰險多疑的性格,肯定會親自過來檢視的,否則不會放心,希望自己能堅持到那一刻,同歸於盡。他靜靜地靠在衛生間的牆壁上,自己的斷腿就落在門外,而受傷手下好久沒有動靜,估計已被副總裁滅口了,可憐的傢伙。
他不久變感覺睏意難耐,眼皮沉重地睜不開,不停低頭,情況不妙。他知道這是失血過多的徵兆,一旦閉上上眼睛,恐怕就再也睜不開了。他果斷咬牙伸手碰觸斷腿的傷口,讓劇痛趕走睏意,強行撐住,堅持等到副總裁出現。公寓內部變得十分安靜,空氣中流動著刺鼻的血腥味,氣氛格外凝重。
副總裁耐心等了半個小時,始終不見雷納德露面,估計不死也處於彌留之際了。他也上過戰場,親眼看到過被地雷或炮彈炸斷腿的戰友或敵人,如果及時施救還能活下來,否則必死無疑。雷納德躲在衛生間,除了用毛巾扎住傷口止血外,沒有任何辦法,而前者支援不了多久,就算有專業的止血帶也不行。
他很有耐心,可長時間等待下去也不是辦法,需要儘快確定雷納德已死亡,然後撤離公寓區,停留越久也容易被發現。雷納德被打斷了左腿,又被自己堵在衛生間內,半個小時過去了,不死也沒有反抗之力,無需過於謹慎。他隨即快速拆卸巴雷特反器材狙擊步槍,裝入特製的揹包內,離開藏身公寓,快速下樓。他的轎車停在樓後面,特製揹包放入後備箱,鎖好車門,斜跨裝有mp7衝鋒槍的戰術郵差包,步行前往雷納德藏身的安全屋。
他清楚雷納德必死,但需要親眼看到才行,否則不會安心,也是多年危險工作養成的習慣。另外,他也擔心雷納德在安全屋內藏有一些電子或紙質資料,因為他參與了公司很多秘密任務,說不定會留下一些證據,尤其是關係襲擊國際峰會方面的。此事絕不能牽連到花崗岩國際安保公司,不然後果極為嚴重,恐怕連自己也會丟掉性命。
花崗岩國際安保公司雖是他一手成立的,但資金卻另有來源,其背後勢力極為龐大,否則上校等人也不會成功潛入國會大廈實施襲擊。他一直反對和馬薩耶夫旅合作,尤其那個瓦希德,極度狡詐也極度危險,這次行動就是他策劃的,而且始終沒有路面。可他的反對根本無效,公司的決策權在董事會,而他自己卻不是董事會成員,連參會的資格都沒有,僅是一個執行副總裁而已。
他暗中派人調查過董事會成員的身份,結果派去的人莫名其妙地失蹤了,一直下落不明。不久之後,他養了五年的德牧意外被車撞死了,就在住宅附近的馬路上,現場很慘烈。他當時心裡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