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蘭道:“正召見刺馬營的六位執事呢,神神秘秘的,連我也不讓進。”
東方青道:“回頭讓大帥賞你一個名分就是。”又問:“如今誰在裡面當值?”
東方蘭答道:“張義潮。”
東方青道:“這小子如今也能耐了,你幾時向大帥推薦的他。”
東方蘭尷尬地笑了笑說:“我還沒來得及薦舉呢,這小子自己就想辦法見到了大帥。你猜怎麼著,他在大帥必經之路上一手拿著書一手拿著劍,邊舞劍邊看書,說是要書劍雙修,做個文武全才,一下子就贏得了大帥的心。”
東方青道:“這小子有些門道,你我的成就將來都不及他。”
東方蘭笑道:“但願大帥能慧眼識真。”
楊昊端坐堂上翻看了各人呈上的名帖,這才開腔說道:“我短短几年由一個執戟躥升為大總管,你們中必有人不服,可是造化弄人,上天垂青,我敢辭嗎?陛下既然將寶曆社交付給我,我希望諸位有始有終,盡心盡力輔佐我,你們真心對我,我必不負你。”
眾人道:“我等敢不盡心。”
楊昊道:“好,好的很。我這個人是個無賴出身,當然在長安城也薄有惡名,我不怕別人說我什麼,藏著掖著太累,我不妨跟你們直說了吧。老子從一個無賴做到當朝一品,看過的官不計其數,能入我法眼的不是那些清高名流,而是能實實在在做事的人,我給你們六位每人一樣差事,限期一個月回來交差,辦的好的重用,辦不好的,咱也不趕你走,你自個走,你要面子不走也成,靠邊站,咱好吃好喝待你,你也別壞我的事。”
六個人又齊聲說道:“請上位吩咐。”
楊昊拿出剛剛寫的六個信封,排在書案上,對六個人說:“你們要做的事都封在信封裡,名字都在信封上面寫著,各自拿各自的,也不要看別人的。”
六個人送走楊昊,一起圍到書案前,紛紛摘了面具,圍定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都看著他的臉色,得到老者許可,這才各自拿起各自的信封,正要拆看,老者攔住,叮囑道:“各自上路後再看。”一個瘦子說:“嘿,大哥怎麼了,迂腐啦。”
老者道:“一個人一個活法,一位爺一個幹法,咱們既然來了就不能讓他小覷了。望諸位竭心盡力辦成這件差事。”一人附和道:“不錯,可不能讓他給瞧扁了。”
一個矮墩墩的,滿臉書卷氣的人沮喪地說:“已經讓他瞧扁了,你看他那副嘴臉,看咱麼就像那街頭打悶棍的小混混一樣。”
首領說:“好啦,好啦,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分頭走吧。”
眾人去後,楊昊踱了回來,東方蘭跨前一步,敲了敲板壁,往裡一推,顯出一個暗門來,從裡面爬出來一個小廝,十四五歲的樣子,虎頭虎腦,手裡拿著一塊畫板,畫著幾個人的面相,雖只寥寥幾筆,卻神態畢現。
那小廝向楊昊伏地磕頭說:“果然如大帥所料,這幾個人在背後說您壞話呢。這個老者是他們的頭,倒是個穩重的人,這個瘦子,還有這個胖臉的鬧的最兇。”
這個小廝ru名四兒,大號張義潮,是東方蘭的外甥,生就畫的一副快畫,寥寥幾筆,神情俱現,可惜除了快並登不了大雅之堂。
長到十四五歲,張義潮想出來謀職,求東方青、東方蘭兄弟給引薦,二人嫌他年紀太小,本要他在大帥府先歷練兩年,待長了見識再向楊昊推薦,張義潮不肯嚷著說:“自古英雄出少年,甘羅十二歲為宰相,秦武陽七歲殺人,人生短短數十載,少年不建功,等到老了空流淚而已。”
東方兄弟說不過他,只好答應擇機向楊昊舉薦,誰料他自己先等不及了,瞅準一個機會自己擺下陣勢吸引了楊昊注意,被楊昊特拔為隨侍小廝。
不久之後,楊昊就發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