舸妮將墨菊和白雲放歸林中,兩匹馬兒一下子奔走了。一路行來,早就知道這兩匹馬兒是萬中選一的良駒,野性很強,根本用不著人多費心神。滿身疲倦,若是有水梳洗一番就太好了。一想到水,耳中就隱隱聽得不遠處竟然傳來清脆的水流聲。此時,水聲在舸妮耳中尤如天籟之音。
“樓大哥,錢大哥,前面有小溪,我先過去洗洗。”揚聲交待一聲,便跳躍著向那水流而去。
“舸妮,你等等,我與你一同去。”樓驚賢忙跟了過來。
“放心,我沒事!”舸妮心情十分愉悅,越過幾株大樹,果然便見到了一條不大也不深的溪水,迅速脫光衣衫一下子扎進了水裡。
“哇,真舒服!”過了好久才從水裡探出頭來,抹掉面上的水滴,睜開眼便見一條高大的身影矗立在自己面前,尖叫一聲:“樓大哥,我不是讓你等等再來嗎?”
黑暗中,樓驚賢好笑地睨著舸妮蜷縮在水中的身影,“我也說過,我和你一同來。”
“那……那……你看得清我?”張口結舌,舸妮懷疑的神情望著自己面前那□的男人。此時舸妮真是後悔為什麼要練那什麼落氏武學,在黑暗裡視物與白天根本沒什麼兩樣。想來這樓驚賢一定不會比自己差,同樣也能將自己看得清清楚楚,或許還能數清自己身上有幾根毛髮。
“當然,就如你能清楚地透視我一樣,這樣很公平!”樓驚賢嘴角擴大,笑意盈臉,不意外看到那小小的臉龐上驚愕莫名的神情,那燦亮的雙眸幾乎要被她給瞪出眼眶。
“可是,你不知道要避忌嗎?男女授受不親……”
“你才多大,就知道男女授受不親!”樓驚賢將舸妮拉了過來,揉搓著她那十分順滑的頭髮,“不過,我從來就不是個拘禮之人!我們之間更不用那些虛禮!最主要的是,你得習慣我們這樣。不可以有排斥我的念頭和行為!”
“為什麼?”舸妮不明白,平日裡話少的樓驚賢今晚卻這麼多話,更沒留心聽他的話語。這兩年來荊鳳沒有刻意教自己與男子相處時的忌防,但自己也知道這是多麼不合禮數。其實舸妮不知道荊鳳是刻意未教舸妮這一課題,她當然就更不會知道荊鳳的心思了。想起荊鳳在談到各國比較有名的人物說,樓驚賢不僅是一個軍事奇才,而且在處理各種事情時也是手段利索,更主要是獨劈蹊逕。少年老成,話雖不多,該慈善時絕不心狠,該狠辣時也絕不手軟。這就更令人捉摸不透。只是有一個重大毛病,常遷怒於人,有時愛感情用事,最常的受害者就是荊鳳和皇上。經過這一段時間以來的相處,舸妮卻發現樓驚賢與荊鳳所形容有很大的出入……
“什麼為什麼?”樓驚賢輕敲一下舸妮的腦袋, “又想什麼?趕快洗,你洗完了還得給我洗呢。夜晚水涼,不宜在水中待太久!”
“你說得也是。”舸妮點點頭,雖然意識裡覺得哪兒有些不對,但又想不出是哪兒的問題。當兩人洗完一起上岸穿妥衣服時,發現原本黑黑的溪邊隱隱有幽幽的磷光閃爍不停。幾乎是同時,黑暗中能視物的兩人發現了岸邊的不同尋常。
“舸妮,過來。”樓驚賢是在第一時間將舸妮攬了過來,另一手早已找回了自己的寶劍。
“這麼多狼,你一人對付不了,還是放開我,我可不是無用之人。”舸妮說,“我很感謝你能這樣保護我。不過,我想這些狼應該不會傷害我們。”
“你怎麼知道?一般群狼相聚在一起,對我們人來說是最不願碰到的事。我們寧願遇到一百個強大的敵手,也不願同時遇到十頭野狼相聚。你看今晚這麼多雙藍幽幽的狼眼,不知道有多少野狼。”樓驚賢大驚,“糟糕,克嶽一個人在那兒!”
一聲凌厲地嘯聲從樓驚賢的嘴裡發出,不一會便聽到另一種嘯聲與之相和。舸妮見樓驚賢面色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