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的事情,陳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可以真實地回答我嗎?”蘇錦繡擦乾了眼淚,緩緩地坐了起來,陳豪貼心地替她在腰下掖了一個枕頭,她望著陳豪,眼裡掠過了一抹感動,突然間抓住了他的,抓得很緊,輕拍著他的手,喃喃問道。
“您說吧,蘇董事長。”陳豪點了點頭,並沒有縮回手去,而是任由她抓著。他很清楚,現在的蘇錦繡需要安慰——儘管她是如此的強勢,可她依舊是個女人,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
“你,恨我嗎?”蘇錦繡抬頭望著陳豪,眼裡有著複雜的光芒,眼神的深處閃著說不出的惶恐、期待,與焦灼。
“不。”陳豪搖了搖頭。
“為什麼?如果不是我,你的家庭或許就不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你們永遠會是幸福的一家。是我改變了你們的人生軌跡,讓你們從充滿希望的世界跌落到了一片黑暗之中,你為什麼不恨我?”蘇錦繡怔怔地望著他問道。
“因為愛情中沒有對錯,既然是一場沒有對錯的開始,又何必強加給結局對錯的結果?這本身就是不公平的。”陳豪嘆息了一聲說道。
“陳豪,你這麼說,讓我很開心,也讓我真正地認識到了,你確實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孩子,你是那樣的成熟有城腑,最難得的是,寬容與大氣,看待這個世界的眼光有著屬於自己的視角與見解,真的讓我很欣慰,慶華有你這樣的兒子,他九泉之下,同樣也會很欣慰的。”蘇錦繡望著陳豪,眼裡有著說不出的感動,這也是她一直以來的心結。
“蘇董事長,其實我父親能與您這樣的人有過那樣一段情感的經歷,我想,對他來說,無論結局怎樣,也是他的幸福。”陳豪輕聲地說道。
其實對於父親當年的情史還與蘇錦繡的恩怨糾纏,他都很清楚,他更清楚的是,也正是因為這些,他才對蘇錦繡說不出的同情——從本心而講,其實一個為情所困並且對一個人可以執於一念這麼多年的,真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這一切只能證明蘇錦繡是一個痴情的人。而對於一個痴情的人,尤其是對於一個身患絕症的痴情之人,想必再不寬容的人也不應該去苛責什麼了,更何況,當初父親也有錯在先,他對蘇錦繡隱瞞了與黃燕的戀情。只不過,這種種的是是非非,俱將煙消雲散,又何必去追尋太多呢?!
“那,陳豪,既然你不恨我,你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嗎?”蘇錦繡低聲問道。
“您說就是。”陳豪點了點頭。
“我想說,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你不要再想著替你的父親復仇,或是怎樣,好嗎?如果可以的話,這一切起因都在我,你可以把一切過錯都算在我的頭上,而我也是一個將死之人了,我死之後,你的仇怨也就化解了,這樣,不好麼?”蘇錦繡輕聲問道。
只不過,這一次,她並沒有等到陳豪的回答,陳豪只是沉默,並沒有再多說半句話。
“你難道,真的不肯放棄你的復仇嗎?剛才你也說過,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又何必因為過去的事情而擾亂你現在的生活並且捆綁你未來的方向與目標呢?”蘇錦繡苦口婆心地勸道。
陳豪輕嘆了一聲,“蘇董事長,這件事情你不必再說了,無論如何,有些公道是必須討還的,不管是因為我父親,還是我自己。”
“唉,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但你必須要知道,你將要面對的蘇家,是多麼龐大的勢力,站在客觀上不偏不倚地說話,我想說的是,如果你真的要找我的哥哥復仇,此生無望,並且,他不會給你任何機會。”蘇錦繡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半晌才道。
“我可以等,在等待的過程中礪牙,在等待的過程逐漸變得強大。”陳豪抬頭望著外面的天空,眼神堅毅。
“孽緣啊,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