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看得出來性別。
畫上,那個男人正俯身向一個女孩子遞過去一包紙巾,而那個女孩子仰頭望著男孩子,儘管看不到面目表情,但依舊從肢體動作上能看得出來,那男孩子對女孩子的呵護,以及那女孩子對男孩子的痴戀與依靠。
最重要的是,那紙巾上寫著四個字,“心心相印”!
看到這四個字的時候,陳豪心下間轟然一聲大震,眼眶終於紅了起來,因為他清楚地記得,當初兩個人相遇的時候,他遞給蘇洛洛擦淚的紙巾就是這包心心相印,就算是後來再想遇的時候,陳豪也還記得,蘇洛洛一直在用這個品牌的紙巾,從來沒有改變過。
“十一點的航班……”陳豪抬腕看了一眼手錶,心頭如墜上了一塊巨石,墮入黑暗的深淵。
因為,現在已經十二點鐘了,就算航班稍有延誤,可是從這裡到高速,也至少要大半個小時的時間,等他到了機場的時候,怕是,飛機早已經起飛了吧?!
無論如何,他也趕不上了。
“謝謝你,大姐。”陳豪向那位東北大妞勉強一笑,道了聲謝,拿著那個擺臺素描畫,捂在胸口處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去,甚至連自己的車子都忘了去取,一路步行而回。
這是他平生第三次有一種胸口劇痛發悶的感覺,好像失去了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
而第一次,是他從天煞島出來之後,再也找不到教官時的感覺,第二次,則是親手開槍殺開了冷千月的哥哥冷千陽,看到冷千月眼裡那冷漠冰霜如陌生人的感覺。這一次,則是第三次!
“或許,是我對這個世界苛求太多了,而我為這個世界,為洛洛,付出得太少了……”陳豪坐在一片樹林裡的長椅上,抱著那幅素描畫,喃喃而道,此刻的他,只感覺渾身發冷,居然有一種想發抖的感覺。
而現在,僅僅是十月份的初秋而已,夜晚並沒有那般寒涼!
“不是你付出得太少,恰恰是因為你付出得太多,所以,洛洛必須要離開你,而你也一定要離開洛洛了。”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了悠悠的一聲嘆息,聲音略顯蒼老,聽起來是如此的熟悉。
陳豪眼神中猛然間寒芒暴射,豁地轉過頭去,死死地盯著身後出現的那個人,那個半隱在黑暗中,但以陳豪的眼力,即使是再濃的夜色也能看得清楚,那個人就是,蘇錦城!
“是你逼她走的?”陳豪怒視著他,緩緩地站了起來,左手將畫捂在胸口,而右手已經騰了出來,五指不停地屈伸著,隨後都可以如閃電般扣住蘇錦城的喉嚨,將他生生捏死!
“不,你錯了,我並沒有逼她,我只不過是告訴了她母親病重的事實而已。”蘇錦城搖了搖頭道。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你不知道,蘇董事長最害怕的就是女兒知道這件事情,害怕她會因此而崩潰?”陳豪怒視著他,一步就跨了過來,如果不是還有一些理智,他現在已經活生生將蘇錦城打死了。
“你認為,紙裡能包得住火麼?這件事情,能瞞得住多久?況且,你認為一直這樣瞞著洛洛,對她來說是公平的麼?如果一直瞞著她,那隻會造成一個結果,就是洛洛將不會再見她的母親最後一眼,對於兒女來說,這比任何事情都要殘酷!你想到過這一點嗎?”蘇錦城看著陳豪的眼睛,平靜地說道,可是他的眼神深處卻有著說不出的痛苦。
“蘇董事長,病危?”蘇錦城的這句話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讓原本正處於狂怒之中的陳豪冷靜了下來。
“是的,她快要不行了,已經陷入了彌留之際,現在,只剩下最後的一次手術機會,很有可能,上了這一次手術檯,她就再也下不來了。而在生命中的最後一刻,她念念不忘的,只有這個女兒,我不忍心看到她的思念,更不忍心讓洛洛見不到母親的最後一面。所以,我瞞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