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他面無表情的從鼻腔裡嗡出兩字。
“嗯?”濯易馬上反應過來,報了酒店名字,報完才後知後覺,可能張伯要親自送他回去。受寵若驚地轉頭,他不好意思道,“我可以自己開車回酒店,上次的事情只是小小的意外而已。”
回應他的是淡淡一聲嗤笑,張伯靜了半晌,看著前路道,“疲憊駕駛很有理?放心,我只是不願你在離開小姐家的路上出任何差池,更何況還踩著新年伊始的腳步,你千萬別多想。”最後一句話明顯加重了語調。
濯易不作聲了,他其實也沒什麼可想的……
“謝謝張伯。”車停在酒店外,濯易轉頭真誠的道謝,而後蹙眉,“您怎麼回去?”
撇了撇嘴,張伯不耐地推門下車,“路上不還有那麼多計程車麼?”
濯易忙跟下去,幫他攔車,又提前付了車費。
進車,關上計程車車門,張伯瞥了眼認認真真站在路畔目送他遠去的年輕男人,搖了搖頭,衝前頭的司機師傅報地址。
清晨七點左右,他回到別墅。
萍姨早就開始忙碌起來,廚房裡飄出誘惑舌尖的食物香氣。
張伯進屋換鞋,用乾毛巾拭去一身白霧。
“大清早你這還出門了?”萍姨瞅他一眼,顯然對昨晚及其方才的事情一無所知,另道,“小姐說過兩日準備去義大利出差,給我們一段假期。”
“嗯。”張伯悶聲點頭,擱下毛巾,沒什麼興致地朝後園踱去。
萍姨啐了一聲,回廚房準備早餐,將烤熟的番薯和粘稠小米粥裝進餐盤,外加一份糕點,她送到樓上。
推門而入時,許念正靠在床畔望向窗外。
她很早就醒了,總覺得聽到了隱隱約約的汽車發動聲,卻不知是不是幻覺。
“小姐,趁熱過來試試味道。”
“好的萍姨。”掀開被褥,鼻腔內立即竄入一股熟悉的香甜氣息,許念抬眸瞥向桌面,怔怔道,“怎麼做了烤番薯?”
“唔,昨兒小姐白大衣上沾了點番薯泥,我問您,您不是說好好的番薯被人撞到地上去了?”萍姨給她布筷,眉眼溫柔,“我看您神色有些不捨和惋惜,愁眉不展的,哎喲要不是睡前吃這個對睡眠不好,萍姨真想立馬給您好好兒烤幾個,我們小姐不就想吃烤番薯麼?萍姨沒別的大本事,難道連這個都還做不到麼?”
望著萍姨拍胸脯的樣子,許念失笑出聲,眼角卻有點發酸。
她坐下,趁熱乎咬了一口,朝萍姨點頭,“好吃。”
“那就多吃些
星際之蟲族男神!”萍姨瞬息眉開眼笑,轉而又嘆了聲氣,默默望著她,“小姐這才回國多久,又要出差?您身子沒大好,外頭沒人照顧,吃的也沒有營養,您跟萍姨說實話,就非得親自去?我看人家公司大老闆可逍遙自在,就您整天折磨自己。”
“過年前會回家的。”許念抿了口奶茶,微微一笑。
“那也將近一個月呢……”搖頭離去,萍姨嘆著氣去給她準備些易攜帶的小菜,不再打攪她用餐。
臥室安靜下來,許念收回揚起的嘴角弧度,低眉盯著手裡的烤番薯。
驀地,腦海裡就閃現出男人戴著大大的衛衣兜帽轉身消失在人海的畫面……
還有他俯首一圈一圈給她繞上圍巾,他沒說一個字,她怎麼卻好像聽到了他聲音?
許念抬眸盯著掛在衣帽架上那團鮮豔紅色,心底有點難以形容,軟軟麻麻的,還有點苦澀。
其實,她有想伸手拽住他的……
元旦最後一天節假日,濯易在參加行程裡的終極工作,一場由時尚圈知名人士組織的慈善晚宴。
拍賣儀式結束後,他在晚宴上露臉與工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