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將她放回地上,眼神同樣含笑地注視著有一段日子沒見的她。
一看之下,他露出無奈的表情;“風這麼大,怎麼沒戴圍巾?”
阮婉摸了下脖子,略心虛地說:“忘記了。”其實路上就想起來了,只是覺得回去拿會耽誤時間,所以就裝作不知道啦。
杜錦年收回放在她肩頭的手,開始摘自己的圍巾。
“噯,給我一半就好了,反正夠長。”嗯,她早就想這麼試一次了。
杜錦年的動作頓了下,隨即依言而行,很快,阮婉得到了半截被某人的體溫焐地暖烘烘的圍巾。她愜意地眯了眯眸,雙頰也不知是因為暖和還是因為心滿意足浮起了兩朵淡淡的紅暈,然後,非常自然地將手揣進了他的衣兜裡。一觸之下,她眉梢微挑。
“你口袋裡裝著什麼?”
“額……”杜錦年愣了下,輕咳了聲,“帶給你的禮物。”下車後特意從行李箱裡拿出來放口袋裡的。
“禮物啊……”阮婉意味深長地拖了個長音,雙眼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對面的傢伙,逗弄人的意味很明顯。然後,她將雙手從他的口袋裡取出來,並在一起攤在他面前,“交出來吧!”
杜錦年看著這樣的她,心跳又加快了幾拍,手塞回衣袋中,取出了一隻小巧的錦盒,將它開啟。
“咦?”阮婉原本以為他會送首飾之類的東西給她,卻沒成想他居然送了她一對泥娃娃,很小巧的那種,大概只有一節手指那麼長,兩根手指那麼粗。
杜錦年拿起一隻小巧的泥娃娃,放在她的手心。
阮婉仔細一看,驚訝地發現它居然和自己長得很像。那麼另外一隻……
“你和我?”她很是驚喜地拿起兩隻小泥人看了又看,“你特意找人捏的?”
杜錦年緩緩點頭。
他居住的地方算是華人聚集區,其中有位從小就認識的老爺爺,非常善於做泥人。他小時候特別喜歡到老爺爺家去玩,後者還經常逗他說“將來帶你的小媳婦來,我幫你們捏娃娃,保證一模一樣!”。他在想該送她什麼時候禮物時,第一個念頭就是一對泥人。
付出“被笑了好半天”的代價後,這對精緻的泥人才算到手。
他對它們很是滿意,不過他滿不滿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
“喜歡嗎?”
喜滋滋地把弄著泥人的阮婉抬起頭,正對上某人期待的目光,她抿了抿唇,歪頭笑問:“你猜?”
“……”
阮婉看著他無語的表情,“噗哧”一聲笑出聲,將那隻Q版的自己塞進他的手裡:“這個是你的。”然後將另一個Q版的他握在手心裡,“這個是我的。”
做完這一切後,她抬頭看著他——笨蛋,懂我的意思嗎?
兩人的目光就此……
對上。
膠著。
纏繞。
杜錦年心中亦驚亦喜,一時覺得自己明白了她在他離開前想對他說的是什麼,一時又有些擔心是自己想太多,只能看著她,試圖從她那乍看波光瀲灩近看更是隔花籠霧的眼眸中尋找著真切的答案。然後,他就看到她低下頭,似嗔似喜又似羞地笑了聲,再然後……
她再次伸出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自己則踮起了腳尖。
杜錦年隨之而動,心跳驟然失序,呼吸微微急促。
再再然後……
與離別時一樣,他再次得到了一個吻。
與離別時不一樣,這一次,她溫暖柔軟又散發著淡淡香味的嘴唇,落在了他的唇上。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完全不包含任何多餘內容的、維持時間很短的親吻。
僅僅只是唇與唇的接觸。
卻已然將一切情愫都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