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放手!
如若這一切是要拿他的命來賭,那他會毫不猶豫地投入其中,哪怕只能和她相守一天甚至於一個小時,他也甘之如飴。可是,他怎麼能用她的命來賭!他真的不敢想,如果再次看到她……
他同樣做不到。
不,一定有什麼法子的!
一定有什麼辦法的!
“婉婉,婉婉,給我一點時間……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阮婉聽著眼前人急切而又凌亂的喃喃低語,沉默了一秒,問:“怎麼?別告訴我你有需要處理的前妻和孩子。”
她只是想稍微活躍下氣氛,卻沒成想他當了真,他雙手抓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以這種形式讓她“看到他的心”:“婉婉,相信我,我只有你,我只要你。”
“……”阮婉心中嘆了口氣,同樣誠懇地看著他,說,“好,我給你時間。”她完全明白他現在的糾結,所以不想也不能步步緊逼著他,這對他來說太殘忍了。
“婉婉……”他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將她的手貼在唇邊輕吻,“你真好。”
“但是,沈子煜。”阮婉的手微動了下,掙脫了他的手,再次撫上他的臉孔,輕聲說,“時間是有限的。一個人不可能永遠站在原地等另一個人,時間到了,你如果不來,我就要走了。”
“……”他沉默片刻後,鄭重地點了下頭,“好。”
阮婉露出一個笑容,然後板起臉,兇巴巴地說:“所以現在去把鞋子給我穿上!”
“……啥?”沒適應這畫風變化的沈某人呆住,幾秒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追得匆忙,居然忘記了穿鞋子,此刻正光著腳板站在樓道的地板上。
“快去!”阮婉推著這個讓人頭疼的傢伙就往回走,“感冒還沒好就這麼作死,你是想再在床上躺幾天?”
不久後,終於將沈子煜“趕回床上”的阮婉鬆了口氣,低頭注視著老老實實縮在被子裡充當乖寶寶的某人,說:“好好休息,我之後再來看你。”
然後她就看到床上那正依依不捨看著他的某人雙眸一亮,問:“你還會來嗎?”他還以為在自己說了那樣的話後,她會不管他了。
“……也可以不來。”
“別。”他從被窩裡伸出手抓住她的,撒嬌似的捏了捏,“來吧,婉婉,我想見你。”
阮婉反握住他的手,感覺自己好像捏到了一隻喵爪子,有點被萌化。她露出一個笑容,輕聲說:“病好之前別胡思亂想,知道嗎?”
“嗯。”
“那我走了。”
“……嗯。”
阮婉緩緩後退,感覺到他依依不捨地、一點點地鬆開她,從手掌到手指再到指尖。她抿了下唇,壓抑住把一切丟在腦後、不管不顧留下來的衝動,還是選擇了離開。她的確有要緊事,而他現在也的確需要好好思考。
在“愛情的滋潤”下,沈二哈的身體很快就恢復了。
阮婉對此很是欣慰,同時又有一點糾結,說實話,她也不明白他們現在是個怎樣的關係。說沒在交往吧,他們每天至少都會見上一面,他看著她的目光灼熱到幾乎能將她融化;說在交往吧,他又在努力剋制著自己,和她保持著“應有的距離”,從不說過於親密的話也不做過於親密的動作——雖然他看起來分明很想說很想做。
如若換成別人,她八成會以為“自己被騙了”,但他不會。
這份信任從來就有,此刻亦然。
他說需要時間,她就給他。
只是……
他到底在做些什麼呢?
事實證明,有一個“潛伏在別人身邊的臥底”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比如說,神助攻疤子同學。
他又打電話給阮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