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找了一個上午不得,氣急敗壞的坐到一邊,丁香心裡也明白怎麼回事,想發洩一番,卻是不敢,只得氣鼓鼓的憋著,憋的一張臉蛋兒通紅。
書容倒是淡定,叫丁香喝杯茶水消消火氣,丁香道:“哪裡能消得了,這不明擺著欺負姑娘麼?奴婢去上房問問去!”丁香說著就欲走,書容叫住她,說:“你如何問?額娘只需說一句‘一切掌家的物具都已送了過來’你又如何回?說沒得年禮的單子?豈不是叫額娘笑話?”
丁香知道書容說的在理,卻是不甘心,道:“那如今怎麼辦,四奶奶身邊的人,只怕也都等著瞧姑娘的笑話呢,淳媽媽雖在府裡待了多年,卻沒在四奶奶身邊做過事,只怕也不清楚往年的慣例。”
書容點點頭,倒不是非得依照往年慣例,只是因不知往年是個什麼情形,實在拿捏不準,若是前後相差大了,保不準親戚間就生出嫌隙了。
這個時候一向不多事的安媽媽出來施了陣及時雨。
書容向來敬重安媽媽,如今更是越發的尊敬,將安媽媽請著坐了,說了自己的感激。安媽媽嫻靜的笑著,說:“大老爺叫我過來時就叮囑過我,凡事多幫襯著姑娘,我因在宮裡待了那些年,厭倦了宅門之事,遂平日裡只撿清閒,好在姑娘是個聰明人,多半時候也用不著我,只是如今,四奶奶刻意刁難,我這才來給姑娘拿些主意。”
書容感激的說謝,又給安媽媽送上茶水,問安媽媽年禮的事情如何辦才好,安媽媽溫溫的笑問:“姑娘如今是拿捏不準,究竟怎麼擬那年禮單吧?”
書容點頭說是,安媽媽笑道:“姑娘拿捏不準,是因姑娘總想著往年的慣例,姑娘何不自己擬一份新的,讓它成為往後的參照。”
書容笑著說:“安媽媽說的是,只是這新的我也不知該如何擬,一來什麼名貴,什麼適合做禮,我心裡沒得個底,二來也不敢輕易擬定,萬一前後相差太大,豈不是讓親戚們生了嫌隙?”
安媽媽笑著點頭,不急不慢的說:“姑娘要擬定的禮單是給京裡、直隸、並奉天三處的,我出宮後在京城和直隸都住了些年,知道這兩處的行情,姑娘既然是送往這些地方的年禮,不妨就依照這兩處一般官宦人家的行情來擬,保不準比四奶奶往年的還合適些,至於奉天,雖不知道行情,但既然是親戚家,送的自然都是一樣的。”
書容笑著將安媽媽的話聽完,連連的點著頭,為表感謝,書容恭恭敬敬的給安媽媽福了福,又命丁香取筆墨紙硯來,兩人商量著,合力將禮單擬了出來。
葉赫氏接過書容給她送來的禮單時笑得甚是和藹,“既然你已掌家,這些事情你來定奪即可,不是非得額娘過目了你才能放手去做的。”
書容也是笑得極謙恭,“女兒掌家只是因額娘懷上了小弟弟,終究額娘才是家裡的女主人,小事情女兒興許可以不來打攪額娘,但年禮這般的大事,自然還是要請額孃親自過目的。”
書容如此恭敬,葉赫氏聽了也高興,笑著點頭,又將禮單開啟細看。書容坐在對面,笑意盈盈的觀察著繼母的臉色,只見繼母本是上揚的嘴唇一下抽了抽,眼光一溜從禮單頂端掃到底端,又翻到禮單的第二頁,直到看完嘴角才又恢復原來的弧度,“都是極好的,難為你了!”葉赫氏笑得似乎也沒那麼違心,將禮單遞還給書容。
書容接過禮單,起身道:“既然額娘覺得沒什麼問題,那女兒就命人去準備了。”
葉赫氏笑著點頭。
丁香跟在書容後頭,一出了上房院子便咯咯咯咯的笑起來,卻是不說自己笑什麼,書容側頭看她一眼,也抿了嘴撲哧撲哧的笑著。
前頭大管事福祿與一小廝畢恭畢敬的走來,書容與丁香都及時斂了笑容。福祿上前給書容作揖,那小廝打千行禮,書容笑著叫管家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