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衝我豎起大拇指,“小蠻姐,好樣的!”
我卻沒覺得一絲解氣的痛快,只覺得這世界真瘋狂。
莊小菲大鬧的事,很快傳遍了全公司。這一天,我成為了各種傳聞中的女主角。我一向苦心經營的低調形象在離職這一天徹底崩塌。
喬燃揶揄我,“萬眾矚目的感覺如何?”
我給了他一記老拳,“我把你打腫了,你去公司就能體會到什麼叫萬眾矚目。”
“你還在生那個披頭散髮女人的氣?”
莊小菲要在場估計又得情緒失控,她在喬燃心中只有一個代號——披頭散髮。
“我只是覺得她來給我送喜帖臉皮太厚。”
喬燃一副可惜的表情看著我,“笨蛋,你應該答應她去,到時候我陪你你怕什麼?”
我一下警惕起來,“你要幹嘛?”
“我覺得應該送個東西給他們做結婚禮物……哦,我想起來了,我一哥們兒做模展的,讓他弄個豎中指的模型來,搭塊紅布,在婚禮進行的最高chao的時候讓禮儀當著全場嘉賓的面送給他們,你想想,掀開紅布他們是什麼表情,那畫面肯定美輪美奐。”
我對喬燃徹底刮目相看,“……”
離職後我就靜待春節的來臨,除了見雪梨和看望馮佳怡,夏秋和陳勵也盛情請我吃了頓地中海大餐,陳勵突然問我願不願意去他公司做策劃總監。
夏秋有些期待的看著我,我頓時明白了這是夏秋的一番好意。
陳勵公司前段時間出了兩本書,叫《豔色天下》和《絕色王妃》,我看那兩個色字就覺得整個人不好了,我曾問他看到這兩個書名沒有一種腳底下冒冷氣的感覺嗎,他說他其實都透心涼了,但是他只能服從市場,小清新的那些不夠刺激眼球,現在人就喜歡重口味,畢竟他只是個商人。他在飯桌上說了他很多宏偉目標,對人才的渴望相當迫切,一副求賢若渴的模樣。我想到我在喬燃那邊撒謊說自己已經找到下家才辭職的,於是腦袋一熱就答應了陳勵。
夏秋嬌笑的模樣讓我覺得,她現在真跟陳勵是一家人了。
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問夏秋,“你跟陳勵……什麼時候結婚?”
夏秋語氣平靜,“開春吧。”
北京的冬天一片蕭條,所到之處彷彿滿眼灰色,那天楊冬子離開時的背影就是在這樣的灰色中越走越遠,遠到我們再也看不見。
“你……愛上陳勵了嗎?”
話剛說出口我就後悔了,因為任何一種答案我都談不上喜悅。
夏秋看著窗外,長長的睫毛慢慢垂下來,“我愛他,但與愛情無關。”
喬燃在樓下等我,夏秋和他淡淡的打了聲招呼就上樓了,喬燃見我也是一副不提氣的樣子,故意把臉湊到眼前,捏了捏我的鼻子,“怎麼跟個受氣包似的。”
我調整好情緒,“待會幹嗎去?”
喬燃拍了拍我的肩膀,“還跟我裝,你是不是又在想那個什麼……楊冬瓜?”
我臉上一陣黑線,“什麼楊冬瓜,人家叫楊冬子好不好。”
喬燃眉頭微皺,“你很看重他?”
我無語的看著吃醋的他,“你最重要!”
他這才展露笑顏,臉變得比誰都快,“我爸媽後天回國,你這個小媳婦要見公婆了。”
他的手說著就開始使壞,往我的臉上使勁揉了起來,我發現他最近明顯有這種蹂lin我臉頰的惡趣味,看著我被擠壓變形的臉各種壞笑,讓我感覺我就是他的玩具。
“誰是你媳婦了,我答應了嗎!”
他突然把他那雙惡魔之手收回去了,臉上一副平靜,就像沒聽到我剛才的話,直接拽著我的胳膊就走,我沒反應過來,“幹嘛去啊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