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宸的母親叫梁靜。
看著門口的兩個人,她神情淡漠:“警官,再讓我看看你們的警官證吧。”
駱尋耐著脾性將警官證給她看了,她這才態度好了點,示意保姆開門:“請進。”
駱尋和遲夏跟了進去,才發現客廳還坐著一個男人,他們走進去的時候,男人的目光也看了過來,嚴厲,疏離。
駱尋和遲夏認了出來,正是周衍宸的父親周正國,那個著名的外科醫生。
他的目光要比妻子梁靜的更讓人有壓迫感。
縱然是遲夏和駱尋,也能很清楚的感覺到他目光裡的冷淡和肅然,他鎮定自若地坐在那裡,打量著進來的這兩個人。
“兩位坐吧。”
梁靜指引著遲夏和駱尋坐下,吩咐保姆:“張嬸,泡兩杯茶過來。”
她坐在了丈夫身邊,儀態高雅:“兩位警官怎麼稱呼?”
“駱尋。”
“遲夏。”
“駱警官,遲警官,有什麼案子需要我們配合?”
她看起來分明在笑,但笑意不達眼底,遲夏總覺得她下一句就會忽然的質問個什麼。
“連環殺人案。”駱尋開口,目光注視著他們。
周正國剛拿起的茶杯重重地磕在桌子上:“胡說八道,我們家怎麼會跟連環殺人案扯上關係!”
“也不能說是扯上關係。”
駱尋瞥了一眼溢位來的茶水:“案子的多個線索均指向了令郎,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需要確認一些問題,如果周先生沒有嫌疑固然是好的,可如果……”
“你們在胡說什麼!”
聽到兒子的名字,梁靜蹭的站了起來,全然沒有剛才的淡然:“衍宸怎麼會跟殺人案有關,警官,我是律師,我可以告你們誹謗的你知道吧!”
駱尋看了一眼遲夏,輕輕頷首。
遲夏拿出相關證據,傾身向前:“這三位是我們這個案子裡的受害者,經過調查,三個受害者都曾參加過周先生舉辦的溺水者展覽活動,這個活動主要是針對抑鬱症群體舉辦的,而周先生當初重金收藏的小眾畫作《求救》系列的其中兩幅畫,恰好出現在其中兩個受害者的家裡。”
“周衍宸先生作為收藏家,應該很喜歡自己收藏的《求救》系列,聽說這個系列畫作是畫家專門為抑鬱症群體而作的,其中融入了心理學知識,但這兩幅畫單價售價也極高的畫作,卻出現在沒有購畫能力的兩位受害者家裡……”
她觀察著周衍宸父母的表情,周母震驚萬分,周父臉色冷然,但也難掩神色間的憤怒。
遲夏繼續說道:“兩位,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必須要調查清楚的,你們說是吧?不然這麼多巧合在那裡,我們也不能拍板釘釘地說周先生沒有絲毫嫌疑,這是我們的工作,請你們理解。”
駱尋接過著遲夏的話說:“是,只是例行公事的程式,並不是說令郎就是兇手。”
“衍宸不可能是兇手!”
梁靜忽然大吼了一句,嚇得端茶過來的保姆一個激靈,盤子裡的茶都溢位了一些。
她手忙腳亂的想要去換新的,駱尋將人叫住:“麻煩,不用換新的了。”
周正國的目光盯著茶几上的相關照片,聲音威嚴:“張嬸,茶放下,你迴避。”
保姆趕緊將茶放下了,很快就消失在了客廳。
梁靜此時已經沒了初見時的冷靜,她目光裡含著擔憂,面對丈夫也露出了一個女人的柔弱。
她蹲下來抓著丈夫的手腕,聲音顫抖:“正國,衍宸不會殺人的,他是我們的孩子,你再清楚不過了。”
周正國這半生,從襁褓落地就享受著普通人摸不到的便利,他站在羅馬路口,擁有隨心而欲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