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瞿白淡然冷靜的眸子裡彷彿迸出寒刀來,他抬起胳膊,那薄薄的平板似有千斤重。
他粗略看完整個報告,彷彿被冰霜裹住。
“她有。”瞿白說:“她有這個能力。”
阿德看向他,欲言又止。
“說吧。”瞿白側頭看了過來。
阿德深吸了一口氣,不敢看他的眼睛:“先生,那位每次檢驗您的時候,您遭受的一切並不比遲小姐少半分,狐狸那邊也總是從中作梗,您……”
縱然感受到他的不悅,阿德有些發憷,但他還是繼續說了下去:“您也要為自己考慮!遲小姐有那麼多人保護著,但是您不一樣……”
“阿德。”
瞿白忽然撤下了渾身的冰冷:“你有想要為之護佑的人嗎?”
“有。”阿德毫不思索,堅定點頭。
瞿白笑了一聲,招手示意他跟上,兩人進了房子。
他說:“你有,蠍子有,我當然也有,何況我跟那位,亦或者我跟狐狸之間的糾葛,跟遲夏其實沒有多大的關係,我們仨,是一筆爛賬。”
阿德沉默半晌,向後退了半步:“先生,是我越距了。”
“你沒錯。”
瞿白拍了拍他的肩:“大家都有各自惦念的人,你是心疼我,我感動還來不及。”
阿德怔然地看著他,半晌後咧了咧嘴,跟他魁梧的身材和永遠虎著的臉形成極大的反差。
但這個變化只持續了短短几秒,阿德就恢復常態,詢問瞿白:“先生,遲小姐用這個藥還是有點危險的,我們要不要……”
“不必。”
瞿白搖頭,卻又有些自豪:“林錯拿走那些藥,就意味著遲夏已經發現有人動過藥了。”
“一旦林錯知道了這件事,就不會任由她傷害自己,有人能夠理直氣壯地管著她,我們就不必橫插一腳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吧,別叫狐狸察覺。”
“那遲小姐的記憶……”
阿德頓了頓:“李一鳴跟你的交易前提,是不希望她恢復記憶。”
瞿白笑了,眼裡劃過輕蔑。
他端起茶碗,慢條斯理地撇著茶葉:“交易?跟他的交易,是可以隨時不作數的,他要合作就合作,不合作就拉倒,而且有一點,他從一開始就錯了。”
“什麼?”阿德有些好奇。
瞿白抿了一口茶,眉頭輕展,聲音緩緩:“只有知道真相,她這一輩子才能堂堂正正地活下去。”
要不然那段空白的記憶,會讓她永遠好奇,永遠覺得自己欠著什麼東西,日子過的越好,她心裡就越難受。
就算曾經是腥風血雨,是折磨,是苦痛,人要清清白白地活下去,就必須有知曉真相的權利。
“先生,我明白了。”
阿德應了一聲,見瞿白揮了揮手,轉身退下了。
他走後,瞿白低頭,輕捻指腹,聲音喃喃:“小狐狸,咱們這輩子,總要活個盡興,你說是吧?”
他這邊天色漸晚,專案組卻是如火如荼。
所有細碎的線索擺了出來,他們必須要搞清楚,在鄭蘭書背後,到底是什麼人喪心病狂地利用一個老人來完成自己的殺人遊戲。
這一夜,所有人都沒睡,進進出出,沉默無言,直到第二天下午兩點,大家才齊聚在了專案組。
捲毛直接趴在了桌子上,顫顫巴巴:“我這一晚,是跑完東邊跑西邊,跑完技偵跑痕檢,痕檢出來找老寧,我除了長著人的身體,我就是個被劈了叉的孫猴子啊,原地撕裂分身行動,命不久矣……”
曹斌砸吧著嘴,腦子已經混沌了:“那你可得小心胯啊,哦呦,你那麼撕巴,那得多疼啊……”
捲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