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當年南方魔教的二五仔藍魔道人隕落在玲瓏寶塔之下,這個仇怨可是不小。
而那時雖然是骨真人和葛無恨的臨時交易,但可不等於西方魔教和玄都觀就化干戈為玉帛,從此相親相愛。
在靈虛子觀主手底下吃癟的最多的還是那位西方魔教教主葛無恨。
“西方魔教、南方魔教?”
“從風信子和他們的交流看,還有旁人在暗中,那很可能就是師伯自身的因果。”
淡淡瞥了一眼奼女派的金丹宗師,林玄之便悄然退去,沒急著打草驚蛇。
既然“毓秀夫人”是個魚餌,他自然不怕有人咬鉤。
“據說風月觀那幫人歷來熱衷於度化奼女派的之人唸佛。”
這兩家門派頗有同行競爭的關係,但風月庵自誤煉邪為正,為旁門向上之路,歷來看不得奼女派這種徹底墮落的門派,很是願意逼奼女派修士從良。
月明星稀,淡淡雲霧瀰漫開來,使得月光變得愈發多了幾分朦朧之美。
林玄之原以為與奼女派修士對應的這邊當也是一位魔道修士。
可仔細辨明之後,不由得心頭閃過一絲驚詫。
“披著人皮的妖?”
雖一時間沒能堪破對方本體,但其顯然不是人。
“有意思!這手段很是精妙呀!”
一家書院的典藏室中,燭光明亮,正有一鬚髮斑白的老者秉燭夜讀。
感應著虛空中傳來那極為隱晦的窺探,白如玉不由得心中唸叨。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不是都說大隱隱於市嗎?我這好好在這典藏室待了不過一年不到怎得就沒徹底安生過。”
他對自身的手段本來十分自信,元神之下可謂少有人能看透。
這也是他自信於能夠“大隱隱於市”的底氣。
只是這次來人怕是不凡!
那“視線”雖隱晦到了極點,可他天賦異稟,明顯感到對方似乎能將自己生吞活剝。
“不待這麼欺負人的!”
意識到不能任由對方繼續下去後,白如玉雙眼陡然射出一縷白光透入虛空而去,同時身影抖動間,已是進入一種似虛似實的狀態。
“閣下,適可而止!”
朦朧月光變得真實,層層銀輝凝聚好似匹練一般被迫顯化,其中一道模糊的身影浮現。
“道友好手段!”
林玄之多少有幾分尷尬,從此人氣息、舉止,以及隱晦的心境氣度來看,其不像是窺探素師伯的,反而像一位隱遁紅塵之人。
只不過推演對方的藏身手段太過專注下,反而被其道破行藏。
能發現望舒清月珠的痕跡,這顯然不是一般人!
林玄之先聲奪人,算是免去了自己些許尷尬。
白如玉看著月光中浮現的身影,一時間也沒能看破對方臉上迷霧,當即忍不住輕哼道:“深更半夜暗中窺伺,閣下未免有些放肆了!”
林玄之本著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選擇,淡然笑道:“以妖身披人皮,混進神朝大城?嘖,天荒大陸的探子?”
“你可不要汙人清白!太陰遁形,以身合月,你這望舒一脈修士如今怎得又溜回了赤明,也不怕西王母一脈找伱晦氣。”白如玉當即反駁,並語氣譏諷道。
林玄之無心聽什麼八卦,可這內容好像有點意思?
貧道如今可就在金皇觀落腳……
“道友見識當真廣博,貧道佩服。只是你一個妖族在神州藏頭露尾,說自己清白又有誰信呢?”
白如玉嘴角一籌,不動聲色道:“清者自清,這也不是誰人一言能斷定呢。你無事生非,擾我讀書才是冒犯。”